“你啊。”阮卿轻轻瞥了曹彰一眼,又观摩起地图来,淡淡道,“你不行。”

“!”曹彰忍不住,上前两步,脸颊又有些涨红,“先生这是何意?彰自去岁随先生出征,自认大小数战,从未……”

阮卿抬手,打断了曹彰的话,“我承认这里面有赌博的成分,若胜,便将成都城路上最难的一关渡过。若诸葛亮设计,以诸葛亮的才智,这可能是个回不来的大坑。”

“那先生怎还要亲自前往?”

“总要有人过去。”阮卿指尖轻轻抚摸成都的地域,说,“是我执意要留在益州,攻取成都的。你是魏公嫡子,若出了意外,我不好跟魏公交代。”

“我领军前去。”夏侯渊说,“你我都清楚,魏公很早就有意让你……”

夏侯渊的话顿住,顾虑曹彰在这里,他将这句话咽下去,继续说,“若你出了事,魏公那边更不好交代。”

“我能清楚什么。”阮卿好笑,只装糊涂,“将军是魏公宗亲,又是老臣,南征北战了一辈子,家中儿孙满堂,还是留心些吧。明日我领军出营。”

阮卿顿了下,在两人又要说什么时摆摆手,“退下吧。”

见阮卿如此坚持,两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行礼告退。

夏侯渊先出了大帐,曹彰撩着帘子,心有所动,回身看去,只见阮卿单薄的身子站在架子前,静静的看着九州脉络,眉宇的淡漠中藏着几分孤寂。

在这一刻,曹彰觉得眼前的阮卿周身萦绕着浓浓的萧索。挺直的脊梁下有着掩盖不了的疲倦与沧桑。

那个与他在西凉相遇的意气风发的少年好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