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多米尼克说着,任由利维在自己身上下来,瘫倒在一旁。他混混沌沌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才想起安全套还戴着。他胡乱把套从疲软的阴茎上摘下来,草草打了个结扔向垃圾筐——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全凭运气进的。然后他将汗湿的头发从前额撇开,看向身后气喘吁吁的男人。
二十分钟前,他们在利维的公寓刚碰上头,利维便猛扑过来,多米尼克堪堪来得及把外卖放到厨房台面上,便被他扯进卧室,推倒在床。利维心情很糟,但多米尼克很清楚不是自己的缘故,也很乐意让利维能骑在自己身上痛痛快快地把心中的郁闷发泄掉。
眼下利维看着不太像会随时爆炸的样子了,多米尼克便侧过身,一手抚过利维大腿并捏上臀部。“工作咋了,把你折腾成这样?”
“我不想谈这个。”利维说,不过语气并不粗暴。他依偎着多米尼克的胸膛,在他锁骨上印下一吻。“我更想谈你的案子。昨晚怎么样了?”
“挺棒的。监视有多无聊你是知道的。”多米尼克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来回抚弄利维的脊背。“我们跟着的这位老哥,他老婆觉得他有外遇。他跟他老婆讲要去哥们儿家参加周日晚上的常规牌局,那倒是没错——他确实去了那间房子,也确实有很多大老爷们儿在场。几小时后,他道也没绕直接回家去了。”
利维推开他,退到能与他对视。“牌局?你没事吗?”
“我没事。”多米尼克说着,禁不住吻了吻利维的鼻尖。“我又不用看着他们玩或者怎样,从头到尾我都待在车里。”
利维一直很担心多米尼克的强迫性赌瘾被诱发。而事实上,多米尼克要是真的被迫去旁观牌局,那就大事不妙了。他至少得用接下来半个晚上,去制服这心念。比起两年前刚进入恢复期那会儿,他的赌瘾半分未减。但那些个情况都没有发生,现在去想它毫无意义。
“你那位老哥迟早得露出狐狸尾巴的,等着就是了。”利维说。他又将脸埋回多米尼克的胸膛,声音跟着也闷住了。“这儿可是维加斯。”
多米尼克灵光一闪,想到这会儿可能是个时机,摊开来谈谈他俩是否要确立一对一关系。认真投入一段感情,这样的渴求对他来说是全然陌生的,但无法否认,他想和利维认真。然而到最后,他还是太担心利维内心感受跟自己不在一样的阶段,便一直没吭声,只是在两人渐渐放松下来时静静抱着他。
昨晚其实并没想象的那么无趣。奥布里的日子过得很精彩,她貌有多不惊人,她的生活就有多惊人刺激,有她讲故事,那几个小时也变得有滋有味起来。再者,这案子虽然看着像是鸡毛蒜皮的家常事,但失手的后果也难以承担——这对夫妻的婚前协议决定了数百万美元最后落入谁手。多米尼克这份协助监视杰弗里·罗兹的工作可能要持续数周,或者怎么说也得抓个现行才能算告终。
“我得洗个战斗澡。”几分钟后,利维说道。他从多米尼克的怀里退了出来。“我是很想邀请你一起洗,就是不觉得浴室塞得下咱俩。”
“没事儿,我去把吃的摆好。”
多米尼克这侧在离浴室更近,利维便不从自己那侧下床再绕行,直接从多米尼克身上爬过去。这番动作里加入了一些似乎没什么必要的接触和摩擦,于是等利维下床后,多米尼克就了他的光屁股一巴掌。他故作生气大叫出声,回踢了一脚,但克制住力道只在多米尼克的胯上轻蹭了一下。
多米尼克轻笑一声,看着利维走进浴室后也起了身。他穿上内裤与长裤,然后想了想还是没把衬衫穿上——空调都开最大档了,公寓里还是热得不行。
利维的新住处铺了硬木地板,自然光透过大窗户照进来,在视觉上显得宽敞许多。这种感觉因为没摆什么家具而更加明显。两年前,利维搬去跟巴克莱住时,几乎捐出了所有旧物,因而他只买了些必需品到这间公寓里。
多米尼克溜达进厨房,取出他带来的三明治。他倒不介意剥开包装纸直接吃,但利维喜欢放盘里吃,于是他在橱柜里翻找碟子与水杯。公寓他不怎么来这边——一般都是去他那儿的——于是花了有会儿才想起来东西都放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