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名份上的夫妻说话简直是彼此刻毒。
“朕未曾宣召,你来养心殿干什么?!而且,居然从正门进来,你倒不怕此刻有‘晚面’的大臣?成何体统?!”
“衙门都封印了,没什么紧急事情,妾自然知道不会有外人。何况,献媚药的主儿都来了,皇上再勤政,只怕此刻也没有心思召见大臣。”
“你就是妒忌!”他哼哼的,“不错,今日是小年,祖宗的规矩是夫妻团圆,但是也没有哪个祖宗说团圆之前朕不能见见其他人,就这会子,你都忍不了?”
“妾不敢妒忌,只是悲哀。皇上要见哪位嫔妃,妾都不会拦着,但颖嫔不一样。您想想妾的处境吧,堂堂正门里抬进来的皇后,连下道禁足嫔妃的懿旨,都被人当耳旁风,以后,妾以何威望统领后宫?”
“所以,你是打算重蹈当年覆辙,用这样的法子来换你的威望?”
“妾不敢。只是后宫有规有矩,容不得无耻的邀宠法子。”
顿了顿,声音越发尖锐:“今日皇上去了一趟永和宫,紧接着吴侧福晋就也进去了,行辈上,那可是伯父之妾啊!这才真是‘成何体统’呢!”
颖嫔的声音也高亢地响起来:“皇后说奴才其他的不是,奴才也就受了,可您这么着构陷皇上,奴才亦不能忍了!吴侧福晋进奴才的屋子暂住,皇上和奴才在养心殿,倒不知和‘伯父之妾’的传言是不是别有用心的瞎话了?”
“我和皇上是敌体,我们说话,有你一个庶妃插嘴的份?!”
“皇上!并不是奴才要插嘴,但是奴才其他错都可以认,其他罚都可以受,可看不得您受委屈!”
“都闭嘴!”
一声暴喝把两个女人都镇住了。
但是短暂的沉默之后,两个人的冷笑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李夕月咋舌,心想颖嫔这可是玩大了,一点余地不给皇后留,就是一点余地不给自己留。这闹得鱼死网破的,只怕她毕竟不是朝野根基极深的纳兰氏的对手。
白荼悄声问:“你同情颖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