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月本能地望了望外头的天色——夕阳隐没了最后一丝红艳, 只在西边留了一些紫光——这么晚了,他要去哪儿?
她怀着一些侥幸问:“今儿要定省太后啊?”
白荼摇头:“太后看戏呢, 懿旨吩咐了不必去的。”
“那……打布库去了?”
白荼看看她,很直白地说:“去永和宫了。”
李夕月顿时想到了颖嫔和敦嫔, 心里觉得不大可能,但仍是有些酸楚泛上来。
“哦……”她低低地应了一声。
白荼也不多说, 盘坐到炕上做活计。
李夕月翻出她绣了一半的手绢, 努力打消着心里的酸,认认真真只琢磨那松枝的配色。
过了一会儿,刚刚绣得有些入神, 门口听见皇帝回来了。
她丢下针线说:“姑姑歇歇吧,万岁爷回来了,我去奉茶。”
白荼说:“坐下。”
李夕月愣了愣:“天儿冷,万岁爷从外头回来,一般都要喝点热的。”
“坐下。我去。”
今日该白荼当班,但她素来不是不解风情的人。
李夕月有些懊丧,又不敢和姑姑硬争,只好懊恼地重新拾掇起自己的绣件。
白荼利利落落去了,李夕月竖着耳朵听动静。可惜宫女的围房离主子的宫宇、寝卧都远了点儿,基本听不见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