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刚来时是一头乌黑的中短发,那天将厌记得尤为清楚,她头发的长度堪堪和下巴尖尖往下一点齐平。
那会儿她戴着突兀落后的助听器,布鞋布裙,肩头挎着一枚奶油白的卷毛熊熊包,乖巧不已地坐在紫檀木的沙发里,头颅四十五度微扬,正乖乖巧巧地听着长辈说话,像个洋娃娃,软的不行。
一晃大半年过去,她的头发如今已经长了很多,上面还松松系着樱桃装饰的发圈。
个头确实是高了很多,不过模样么,倒是没怎么变,依旧软的不行,将厌暗暗定义。
阮喃冲出来时突然看见将厌也在,她愣了一秒,接着。
“怎么了怎么了,祖宗你慢点儿跑。”邹妈见她穿着拖鞋,生怕她摔了。
阮喃的注意力又被邹妈吸引过去,并且她的心思全都在瓷盆里的圆木上,一时间也顾不得将厌在边上了。
她对着邹妈一众人焦急开口:“姆姆,它,它怎么这里变皱了——”
阮喃急的要哭了,说着她指向木头的左下角,那里明显有一块青黑起皱的部位。
因为她十分无措和焦急,妈子们也丝毫不敢怠慢和忽视。
“哦哟,快让姆姆看看。”妈子们赶紧上去瞧。
不过她们急归急,横竖也不懂这些植物的生长知识。
将厌在一旁好整以暇,懒懒倚在二楼的栏杆处,他身姿挺拔、气质颓却不废,颇为闲适玩味地欣赏那丫头一脸的心焦。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七嘴八舌也说不出半点儿名堂。
“要不,要不我们去找李伯瞧瞧?”终于,有个人说了句有效的准话。
接下来纷纷:“快快,老李是个懂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