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将厌垂眸低笑一声,难得接了话:“她倒也是识时务了。”调侃的意思分外明显。
识时务者为俊杰——
昨儿才听她在回家的路上说的,阮喃她班里有个男同学名字正好叫俊杰,她因为这句话和这个名字兴致勃勃地说了一路,将厌那会儿没怎么吭声,只是在她停下来换气的当口淡淡撂下句,要不给你改个名儿,叫阮识务。
那丫头瞬间不吭声了。
回到今次,将厌不过是照用典故。
不过妈子们虽然一直都在说阮喃变化极大,但是她们发觉其实不知不觉间二爷也变了。
从前他们这二爷总是独来独往的,模样冷冷淡淡,孤峭不已,万事万物都像是云烟一般入不了眼,说好听是洒脱无羁绊,说难听点就是注孤生。可是现在他变了,会主动关心下人,会和颜悦色,也会照顾人,对妹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宠溺劲,也越发变得有人情味了。
并且她们还记得从前二爷还会时常佩戴一条坠着十字架的银链子,可自从家里多了阮喃这丫头之后,她们就嫌少见二爷再戴了,甚至可以说是再也没见他戴过了。
将厌又听她们夸一会儿那丫头。
邹妈她们一说起阮喃就停不下来,说了一阵子忽然意识到二爷来会不会有什么事情要说。
一瞬间职业操守之心短暂占上风:“二爷您是打算找小小姐吗?我可以去帮您叫。”
将厌刚想说不用,突然。
“姆姆!姆姆!”
这时阮喃小跑着从卧室里冲了出来,她手里还捧着水养的小原木。
回家这么久了,身上庆阳的校供还没换下来,头发也有些凌乱开。
她突然跑出来,见到她时,将厌的喉结上下滚落,接着不动声色地微微别开眼,刻意掩饰掉那一点名为惊艳的情绪。
她确实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可以说是大变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