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嘴的冰冷血水,又恶心又冷的墨诚胃里直抽,要吐却又努力憋着,想保住最后一点颜面。
“一条狗也配装孙子学人叫。”
许是喝了酒,陆凛没往日凶悍,唇畔笑意懒散,但那狭长眼眸里的墨色却充斥杀意。
脚下使力,刚刚还嚣张的男人清楚地听着骨头断裂的声音,惨叫连连,凄厉的声音幽幽回响,巷子里,一墙之隔的人家纷纷熄了灯。
“搁着我,狗都死绝了也不留你这条。”
哪怕墨诚奄奄一息,动弹不得,陆凛也没抬脚,运起内力将剑上薄薄一层雪冰化了,他半弯下腰,单臂撑着腿,在脚下的人身上慢悠悠地擦。
“你,你岂可,与指挥使大人,相提,并论”
尽管呼吸时会呛进雪花和冷风,咳疼难受,墨诚依旧不怕死地咬牙碎语,双手虚蜷成拳,却再挤不出一丝握紧的力气。
“说得对,齐大人的脸‘金贵’,丢得起。”
眯了眯眼,虽喝了不少酒,但陆凛的声音在这风中始终强硬有力,而他脸上阎王般的笑也不曾消失。
直起身,男人将擦干净的剑收回剑鞘。
在墨诚苟延残喘着,再说不出半个字的时候,他唇畔的弧度反而淡了。
“带句话给你主子。”
移开脚,陆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背上已蒙一层积雪,蝼蚁一般,一脚就能碾得渣都不剩的人。
这一刻,他周身的气势远不是一个千户所能有。
只可惜地上的人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也只有惧怕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