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略一点头,脸上又挂起笑容:“既然如此,那就替本王向大越皇帝陛下‘谢恩’了。”
送走使臣后,刚刚已经被说得心动的其他部将不甘心道:“王,都到炀陵了,难道连城门都看不到就要渡江去南方了吗?”
“当然不。”右贤王笑着将手里的黄绢圣旨丢在地上让马匹嚼着玩,道,“我们可以先去湘州,等到确定了其他诸州真的封城不出,互相不支援,就留下五万将士去炀陵……和区区建昌比起来,炀陵才是我们此来的最终目标。”
……
襄州。
“打死她!她伺候过匈奴,这等不知廉耻的东西该烧死!”
襄州陷落了一个月后,没有盼到炀陵的救援,反倒是北边的吞狼军,在几番依靠着对地形的熟知击退了匈奴的后军后,一步步解救了襄州周遭五六个同遭战火的郡县,并经过五日的攻城大战,全歼留守襄州的五千匈奴,重新让襄州回归了大越的控制。
与此同时,饱受了战火犀利的襄州百姓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男女老少迎接吞狼军的同时,也有小部分人走上街头将战乱里投敌的人揪出来秋后算账。
首当其冲的,便是被匈奴掠去的女子——良家的被逼自杀,娼门的拖上街头殴打。
莺娘就是这样的女子,她被迫伺候了匈奴半个多月,某一日匈奴们忽然连夜离开了,天一亮,她就被一些当地的百姓拽着头发衣衫不整地拖上街头,和一些同样没有人家认领的青楼女子一样,成为了发泄愤恨的目标。
“匈奴的床软吗?!狐媚子,以前就勾引男人,老娘不划烂你的脸!”
身后传来相熟女子的惨叫声,莺娘浑身发抖,那些打骂得最凶狠的都同样的女子,而人群里她认识的熟客纷纷都避开了眼神。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结局,而就在这时,清理完躲在城中最后残余匈奴的官军从街尾朝州衙而来,见此一幕,头前的官军们自动上前分开人群。
“大家让一让,时间紧迫,让我们主公先去接管州衙诸事。”
人群本想欢呼,可当那一匹半身溅血的白马出现在人们视线里,大家却都本能地敬畏了起来。那条染血的影子煞气太重,只单单瞧一眼,就知道那定然是个手下饮命无数的杀神。
眼见那人要走,莺娘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趁人不备从军士的胳膊下钻了过去,一下子扑在袭光身子边,袭光本能地就要踢人,而马背上的人却及时道——
“别踢,不是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