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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萧闻言,若有所思。

赵柯儿道:“公子是最聪明的,一点即通的人。小奴说许多,也不及公子做一件事。原先小奴怕太出风头被白楚盯上,故而把一兜子念想都掐灭在心里,只求平平安安过日子便罢,谁想,越是不争,别人越会欺压到头上来。公子是个磊落性子,现在就很好,感情之事,无论是为了什么,都是要争上一争的。”

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看向越萧手里的瓷瓶,笑了笑。

越萧坐在桌旁,夏风灌沐而过。

他面色沉肃,跛叔从来没见过他这副表情。

半晌,越萧起身往屋里走去,坐在书案边。

赵柯儿研磨。

越萧一手托着瓷瓶,一手执工笔,手腕轻动,笔尖落墨在洁白的瓷瓶身上,不一会儿,一辆栩栩如生的马车车厢跃然瓶上,小杌、冰龛、稍微露出些许的狐皮、竹席、被风轻轻打起的车帘、以及一只攥紧了的纤纤玉手……

细看之下,那只手上还戴了宝钏。

图案是惟妙惟肖。

只不过那只戴着宝钏的手,赵柯儿看不太明白。

越萧也不需要他看明白,等墨风干后,他起身往心无殿而去。

越朝歌午睡刚起,百无聊赖,对窗修剪栀子花。

窗明几净,凉风送爽,栀子花香馥馥,稍稍掩盖了萦绕鼻息的冷冽松木香。

从回府到现在,她的心还没静下来。

不知为何,越萧的那个吻,像是鹅羽轻缓扫过平静湖面,虽不至于搅动风波,却也荡起一圈圈细密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