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茶听他扯了一大通,听得恍恍惚惚的。
“这么复杂的吗?”
范溪认真地点头,“不然,你以为他是为了接近你吗?他是一国太子,又不傻,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子,无端向我们透露行踪。”
容茶微怔一瞬。
须臾,她又诧异道:“可你不是打算帮他讨解药么?”
范溪理直气壮道:“讨解药是为了让尉迟璟欠东晋一个人情,好让东晋能在将来留有余地。”
容茶仔细地思考起来,觉得范溪说的很有道理。
当前,慕容央既然是支持尉迟琏的,想必,西晋使团出面讨要解药,八成是得不到解药。
而若是东晋使团出面,以东晋皇帝病重,需要解药救命为名,讨要解药的话,慕容央大概会给东晋这个面子。
到时候,范溪再悄悄地让人将解药转交给狗太子。私下的交情,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既然西晋使团已经赖上我们了,我们得想办法撇清干系。”范溪细想片刻,即是摩拳擦掌,“这样吧,我看倒不如将事情做大,让人换一面帆,悬挂于我们的船头。我们要在帆上面写明,西晋使团在途中遇到困难,刚巧遇到我们。出于仁义道德,我方要保护西晋使团顺利抵达西楚帝都。这么一来,我们就是向西楚方面表示,我们只是单纯地与他们同行。”
“七哥,要不要如此浮夸?”容茶蹙了眉。
“只要好使就行,你管他浮夸不浮夸?”范溪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遂让人着手敲锣打鼓,再去换帆。
容茶站在船头,回想范溪同她说的这些,再看向旁边的船只,逐渐没了前去探望的心思。
狗太子既是出于那般的考虑,想来,他也应当是已经放下她。
她就不要再去做些令他误会的举动,平白惹人遐想了。
东延峡内的风急,两岸的树叶婆娑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