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冷眼看她为另一男人,争这世间的黑白道理,只觉得胸腔里的一颗心都要揉碎了。
“你不是早认定孤乃阴险恶毒、不折手段之人嘛。今日有何话便一并说了,省得以后再来添堵。”
就连外面的风雨都好似知道屋内的两相对峙,箭弩拔张的窒息感,渐渐减了气势。
静了好一会儿。
陆霜云扶着小几站起,轻声道:“不必再说,就到此处吧。”
看她一步步离自己远去,谢玄眸中闪过沉痛,在她手指搭上门扉的那一瞬间,哀声问出。
“陆霜云,你心里究竟有我吗?”
有光亮自外披了她满身,她没有回头。
轻飘飘回了他问话。
她说:你不配。
她心里的那个人不必光风霁月,坦荡为君子。
但要心有澄明,有骨正清气,可堪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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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暑刚过
自河北道一事后的朝廷再次陷入动荡。
起源是大朝会时,宗亲一闲散侯爷自袖中掏出一本账册,扉页之上笔走龙蛇‘功勋’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