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多,宫中难免会有些宴会。身着金龙凤纹袍的皇后,与魏帝端坐上方,适宜地微笑,无任何出错。
她将下方那些爱慕身侧之人的目光看地一清二楚,其中夹杂着对她的羡慕和嫉妒。
她们在羡慕什么?又在嫉妒什么?
羡慕她无甚特别惊艳之处,却嫁了一个帝王,做了这开朝的皇后吗?嫉妒她荣宠至今,虽无子嗣,也无一个妃子争宠吗?
觥筹交错、欢笑晏晏中,皇后这般想。
皇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个在金州活泼明丽的将军女儿,好似叫张明荔,曾经与她在那个被众多黑甲卫看守的院中闲聊了许久,却是自那之后,两人不再相见。
听说张明荔的父亲被封骁骑将军,驻守北疆,她是跟着自己的哥哥赴宴的。
她一直在盯着自己,然后又转向右侧。
来往之间,皇后看出了她的意思:你当初欺骗了我,骗我说自己是闵危的表姐。你是如此的歹毒,故意把我耍地团团转,说什么闵危喜欢甜食,却害地我被打了二十棍子。
张明荔的眸中是毫不掩饰地对魏帝的爱慕。她要献舞,同先前那些官员之女一样,竭尽全力地表现自己的才艺。
她的舞很好看,该是学了许久,飘逸绰绰的舞姿吸引着周围一众人的目光。
可魏帝只专心地给皇后剥她喜欢的葡萄,没看一眼。
皇后却看地认真,从开始至结束。她想起那时张明荔从墙上翻身跃下的飒然之姿,心下竟生出惋惜。
“陛下,不知臣女这舞如何?”
魏帝终于抬眼,道:“尚可。”
“不知皇后娘娘可会些什么?也容臣女……”
这话触到了魏帝的逆鳞,他脸上的笑消失无踪,众人闭口不言,乐声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