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又尽,沈徵从客栈出来,天都还没亮,忽然下起急雨来,夏犹清把昨晚跑到外头的鹦鹉抓住,正撑着伞抿着衣襟回屋,突然听见后门有动静,便噤声立在那,听见一人道:“指挥使,已派人把昨晚的事告诉到沈府大伯身边人,也把您要到这处来的事透露给他了,这伞给您,属下先回官署去了?”

“伞给你,我不要伞,你快走。”

夏犹清这么一叫,院里人都给惊动了,夏渝也撑伞从屋里出来,打开门便见沈徵湿淋淋站在门外。

夏父惊道:“怎么在这呢?”

沈徵道:“出来得急,没带伞。”

夏父赶忙把他带进屋,又问:“从哪里出来这样急?”

沈徵低头道:“昨天回去,他们让我去替贿赂考官,我说我没钱也认识不得人,他们说我是白养的白眼狼,不让我回去了。”

沈徵一边说着身上还往下滴水,脸上也红红的,夏母气得道:“这一家子混蛋,怎么这样欺负人!快去屋里拾掇拾掇吧。”

沈徵这头才进屋,那边仆人又来道:“老爷娘子,有客人来了,是沈家大伯派来的人。”

夏家父母和夏渝都出去见客,屋里可不就剩夏犹清自己了。

沈徵听见他们都出去了,便拿起个茶杯啪一下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