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所有人意识到——世上不再有江曷,他只存在于他们的回忆里。
他是冰冷的,没有呼吸,心脏不会跳动了。
他再也不会笑,不会闹,不会醒来了。
他一定很疼,可还没来得及感知求救,就跌进无尽的黑暗。
研究人员说,死亡时最后丧失的才是听力,那他有听到我们歇斯底里的挽留吗?
盛依慢慢起身,走到江曷身边,颤抖的手想去抓他的手,可她全身像泄了气般,没有勇气揭开面前的白布。
“江曷……你别再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
无人应答。
人好像悲伤到极致总是筋疲力竭,随时都会倒下又顽强的站起。眼泪一滴一滴的流,盛依趴在扶手旁,语气很淡,像是只说给一个人听。
“江曷……你不能……不能这样。”
“你让我怎么办啊……”
孟溏浠看着这样的盛依疼到直不起腰,那人明明那么好。
到最后,居然一句话也没留下。
雨下了整整一夜,冲走了所有污渍,树上仅存的枯叶也被吹落。
次日,江曷被火化,被装进小小的盒子里。
下过雨的墓地雾蒙蒙的,倒是应了他们此刻的心情。
墓碑上的着照片用的前段时间刚照的,笑着的。
以前,孟溏浠总觉得这种事情离她真的好远好远,没想到参加的第一个葬礼,是身边亲近的人。
肇事司机昨晚自首了,那本来就是一个贫困的家庭,母亲卧病在床,儿女尚年幼,司机连续工作就是为了给母亲挣医药费,刚结束工作有些累本想快点回到家,却没看到人行道上的人。
这天晚上,两个母亲都没等到归家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