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偿金江家没要,不是原谅了肇事人,而是不想那年迈的母亲没有医药费,年幼的儿女无法上学。
葬礼结束,脸色苍白,眼睛通红的江母走过来拉着白榆椋道歉:“对不起,昨天阿姨太着急了,说话难听了点,你别介意。”
“没关系的阿姨。”白榆椋摇摇头。
孟溏浠扶着盛依走下去,参加葬礼的人都在往外走,后方墓碑越来越小。
喧嚣散去,只留下悲痛又无法散去的孤独。
人们都在往前走,可偏偏肆意的少年留在17岁。
白榆椋眼尾泛红,他觉得墓地太安静了,江曷那么喜欢热闹,会习惯吗?
他看着墓碑,那人笑得那么灿烂,照片却是黑白色,江曷应该是彩色的,泛着光的。
他17岁,永远停在了17岁。
这天忙着悲伤,忙着葬礼,以至于所有人都忘了今天是数学竞赛的决赛,等回过神来已经过了考试时间。
孟溏浠恍然大悟,以白榆椋的成绩这次怎么可能通不过考试。
原来是这样……错过了考试。
也不再碰篮球。
次日早上,孟溏浠看到在小区门口等待她的白榆椋,开口问:“江曷呢?”
问完便愣住了。
哦……江曷不在了。
白榆椋轻声叹气:“走吧。”
“嗯。”孟溏浠掩下难过,点点头。
在去盛依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想,是像以前江曷那样响铃还是打电话。如果像江曷那般,她出来没看到那人,会不会更难过。
到盛依家才发现,根本不用纠结,盛依就站在路口。她眼圈有些肿,带着明显的血丝,昨晚肯定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