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公的药每月一次,不能耽搁。
晏锦屏的身体状况怠慢不得,只是这人怕苦怕得厉害,明明风刀霜剑加身时都未曾怕过,此时却败在这小小的药丸底下,见着那不起眼的药瓶,便会条件反射地从舌头根涌上一股子苦味,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在外头时条件所限,晏锦屏只能勉强忍了,现如今回到自己家,各种富贵毛病顿时一股脑地涌上来,每回都十分不乐意,使各种手段逃避此等人间疾苦,但每回都失败。
失败不说,沈连星这厮,竟然还想了个主意,把晏锦屏抓到八宝他们面前去,叫他们盯着他吃药。晏锦屏身上形象包袱三吨重,当着自己手下的面,说什么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竟然因为怕苦这种小事闹别扭,只好老老实实地把药囫囵吞了,转身皱眉去瞪沈连星。
老大一个人,吃药如上刑。
简直灭绝人性!不讲道理!
沈连星当没看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块奶糖,放在晏锦屏手心里。
他也知道晏老板不爱吃药是因为怕苦,口袋里存的奶糖没断过,有事时哄晏锦屏,没事时用来哄八宝,偶尔投喂好不容易躲过泉客监督、独自一鱼逃来琳琅阁里躲学习的息冉。
虽然每次这种情况发生,都是没过多久,息冉就会被赶来的泉客愤怒地拎走再教育,不过这一人一鱼仍旧靠着奶糖建立了短暂而牢固的友情,现在也称得上是关系不错。
晏锦屏默默地剥了奶糖的糖纸,把糖块塞进嘴里,用舌尖抵着,沉思了一会儿,忽然转头对沈连星道:“我们明天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