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内心里数次的挣扎、崩溃、垂死挣扎,可表面上却冷淡如斯,克制的要命。
他说,“算了,不要了,我还想多活两年。”
蒋鹤松了口气,把那些东西重新锁了起来,然后一脚踢到了角落里。
那是他们腐败又奢靡的象征,虽然这圈子里的人不说,可大家都心知肚明。
有钱到极致的人,总是有些疯的。
迟倦无动于衷的靠在沙发上,浑身上下的气质像死过一次样,阴沉沉的,两条手臂无力的垂在一旁,上面的青筋明显,指节漂亮。
他像一座被精心雕刻好的石塑,只可惜,骤然被雕刻师所嫌弃,盖了一层布后就扔到了一边,死气沉沉的。
他问,“蒋鹤,你说,姜朵喜欢过我什么呢?”
钱还是权?都不是,姜朵当初跟了他的时候,迟倦还在一穷二白的阶段呢。
蒋鹤绞尽脑汁,最后磕磕巴巴的说,“可能是看你长得好看吧?”
浑身上下只有这一点能被称作优点,听起来挺废物的,蒋鹤说完以后,连看都不敢看迟倦一眼,生怕迟倦疯起来又变得丧心病狂的。
可蒋鹤没等来迟倦的辱骂,而是听到了一阵低嘲的笑声——
躺在沙发上,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那座佛,突然扯唇笑了一下,病态的脸上难得有些灵气了。
迟倦说,“多好啊,我原来还有筹码。”
她还爱我的脸,爱我的身体,爱我除去灵魂的所有。
多好啊。
他还不算一无所有。
但他也快一无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