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晚的魏佐都说,碰见迟倦的时候,他正昏死在地上,手里攥着破了半截的酒瓶,面前倒着一个头破血流的穿校服的小孩儿。
不管是谁看,都是一个纨绔的富二代胡乱作死的下场。
迟倦也是这么以为的。
打那以后,他时常梦魇,梦到自己攥着酒瓶,在纯黑的世界里四处比划,最后砸向自己,血肉模糊。
迟倦开始拿很多很多的钱给伽蓝、给姜河,不管他们收不收、用不用,迟倦都一股脑的砸钱过去,仿佛这样才能赎罪。
可突然有一天,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自己的枕边人,是躺在病床上那植物人的……亲姐姐。
姜朵。
迟倦没在 jerkoff 继续停留多久,他跌跌撞撞的摸出车钥匙,苍白着唇往车里钻,就在关紧车门的那一刹那,蒋鹤不怕死的伸出一只手来——
哐的一下,蒋鹤疼的脸上表情都变得扭曲,他收回被夹到的手,破口大骂,“迟倦,你丫是不是疯了,你现在过去忏悔,姜朵特么的肯听你的吗?”
迟倦的大脑骤然一滞,像是空了一样,白茫茫的找不到焦点,他只知道现在得赶去焚一,在伽蓝戳穿一切之前,他来当那个刽子手。
让他来把所有的事情一一戳破,让他来做那个把匕首插进自己心脏的那个人。
迟倦明白,要是真等到伽蓝出口报复的那天,别说他自己了,或许连姜朵都会狠下心,老死不相往来。
她爱了一个仇人,接近四年。
谁敢相信,谁能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