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倦怕最后他们真的只能走上陌路,更怕姜朵抑郁的病情复发,那到时候别说是原谅他了,姜朵或许连自己都不会放过。

迟倦眼中划过一丝晦暗的情绪,过了很久,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蒋鹤,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我知道,我要是不这么做,一定会后悔。”

蒋鹤气急,“谁说这案子翻不了了?当初监控都没有,你醒来什么都不知道,谁说姜河就是你砸的了?就不能是别人栽赃陷害吗?就不能是……”

“别说了!”迟倦漆黑的瞳孔翻搅着无数情绪,最后归于平静。

他动了动唇,自嘲的笑了一下,“不是我的话,还能是谁呢?”

迟倦比谁都明白几年前的自己,在别人的眼底,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如果说现在的他浑浑噩噩、游手好闲,那五年前的自己只会更甚,至少在他出事的那段时光,活得像是一具尸体一样。

所谓尸体,就是缺乏刺激、缺乏道德伦理的那一类人。

姜朵只知道关环山那边是富二代的玩具市场,是有钱人的销金窟,她只知道迟倦懒得碰,觉得脏,却不知道,五年前的迟倦,是关环山最没人敢惹的存在。

那时候的迟倦,将及时行乐这四个字撰写在了骨子里,他向往最刺激的所有运动,哪怕是用命来换,也觉得值了。

放在普通人的眼里,只觉得他们是赤裸裸的疯子。

哦不,加一个前缀,有钱的疯子。

可在迟倦眼里,那又怎样呢,一条命而已,没了就没了,反正他也感受不到存在的意义,反正他也觉得无所谓。

那么让人热血沸腾的速度,在迟倦的眼里,跟一杯凉白开一样,乏味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