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节骨眼廉溪琢突然提出要戍卫南方,他打的什么主意,蔺衡不用想都知道。
纪怀尘本想出言阻止,给人当大侄儿的那个倒先开口了。
“南方下设三城,安亭适宜闲居,桐陵繁华最盛,芜苇多产醇酒和美人。嗯孤的左相,当真是会挑地方。”
“左相?”
莫名其妙被升官的廉溪琢露出更加莫名其妙的表情。
“南憧何时有左相一职了?”
“刚有的啊。”蔺衡往嘴里递进一根炒豆芽。“官印跟文书晚饭前就会送到将军府。”
眼下还不到午时,升官一说显然是皇帝陛下才编出来的,旨在于要把人给留在皇城。
廉溪琢不觉好笑,没像以往那般叫嚣着骂咧,而是静静坐定。
“我不是要逃,在将军府呆得太久,都忘记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长则三五年,短则三五月,我一定回来。”
“隅清”
纪怀尘深深拧眉,就在几天前,他也对蔺衡说出过同样的话。
或许旁人无法理解,离开真的不是因为逃。
只是对着一个深爱过多年的人,实在难以淡然道出那句从此天涯路远,你我各生悲喜。
“我不是来找你商量的,陛下。”
廉溪琢停筷,妖娆俊美的脸上满是认真。
“臣以廉亲王的身份向您恳请,允臣去戍卫南方。”
第72章
小舅舅既拿出亲王身份,蔺衡就知道他已经是下定决心了。
南憧老国君在世时曾给廉溪琢赐过一道密旨,日后不论哪位皇子登基继承大统,亲王令鉴均可在紧要关头保全自身。
代价是令鉴效用仅此一次,从此便沦为庶民,不再与皇室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