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父喝醉了酒,向来沉闷的男人只有借着醉意才敢毫无保留地表达,他高兴的情绪抑制不住向外倾洒,齐母语气埋怨却又明显纵容,语气里也带着散不去的欢欣。
像是怕吵到屋里的她,齐母提醒了一句,然后客厅的声音明显变小。
最后就是齐宴端着两杯水出现在她的视野。
他今晚陪着齐父也喝了不少,脸颊绯红,双眸水润,但他走进来时步子却很稳。
因为不了解他的酒量如何,沈霓然也看不出他这副样子到底喝醉了没有。
在她思索间齐宴稳稳地走到她面前,从衣服口袋拿出一板药扣出两粒递给她,接着是一杯白水。
声音因为喝了酒有些哑,他清了清嗓子:“这是过敏药。”
边说他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中挟裹着炙热的光茫。
他没有问她明知自己会过敏为什么还要吃,其实她刚刚也完全是可以拒绝的,也不会有人说她半句不是。
但她就是接了,像是有一种极其温柔的东西在他心里凿开了一条裂缝。
“药我吃过了。”沈霓然指了指床边的空水杯。
齐宴迅速瞥了眼,然后撤回那只手,没有吭声,却将另一杯水递给她。
沈霓然也没问是什么,再拒绝就有些过分了。
她伸手接过杯子喝了口,像是咬碎了一颗被糖衣包裹的甜豆,甜腻的味道瞬间在嘴里爆开,然后蔓延。
是红糖水。
她双手捧着水杯,温暖的温度熨烫着手心,暖意直达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