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夜放下茶杯,手指拂过桌角,拿起火折子,点燃灯台上的蜡烛,用纱罩子罩上。

屋内亮了些,天青色的长袍在灯光下显得朴素清冷,堪比疏风朗月。

“真没什么可惜的。这个念头从长衫一走,其实就有。”

李锦夜轻声道:“再看到十七老皇叔,看到他的下场,就更坚定了。”

“也难怪你要把萧争鸣拔掉!”

张虚怀冷哼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令贵妃这事,不会也是你小子做的吧?”

“她?”

李锦夜长眉微挑,“我还不想脏了我的手!”

“那她为什么……”

“我猜她一是怕我秋后算帐;二是想用她为皇帝殉葬这事,换李锦云一条生路,殊不知……”

李锦夜冷冷一笑,懒得再说下去!

院外,玉渊抬眸看见庭中早已枯萎的蔷薇,心里半点没觉得荒凉,只有暖意。

她朝青山摇了摇头,示意不必告诉李锦夜她来过!

……

入夜。

安亲王府的花厅里,支起了酒席,

按理说,国丧期间禁止饮酒开席,被那些朝廷言官知道,又是一通折腾,但如今还有哪个言官敢吱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