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除了张虚怀外,还有孙焦,三日后他领兵归北,张虚怀与他同行。

孙焦的脸拉得很长。

他和李锦夜是交过命的兄弟,在他心中,这江山除了李锦夜,谁也坐不得。

李锦夜伸手按住他的肩:“孙焦!”

孙焦心里难受,咬着牙道:“王爷,我是个粗人,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你非要将那位置……”

“因为我还能活五年;而且我不可能有子嗣!”

张虚怀点点头,“他说得没错,这人的底子早在两次下毒后,便虚透了,如今这条命,还是他媳妇从老天爷手里抢来的。”

孙焦急得眼睛都快瞪出来,“王爷?”

李锦夜喝一口烧刀子,辣得双眼眯起,“不仅我虚透了,这一仗,大莘更是彻底伤了筋骨,经不起半点折腾。五年后,轮到我殡天,就算在皇族中过继了儿子,也必将引出一场大乱。孙焦,大莘的底子你是知道的,乱得起吗?”

孙焦紧紧攥着他的手,心潮涌动难以压制,他想哭,却半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李锦夜深目看着他,“由程潜看着西大门,我放心的很,这一仗,他伤透了心,他要守着那边,说是对得起兄弟们,也不怕下了黄泉没脸见他们。你便为我看着北大门,帮我护着阿古丽和虚怀他们。”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你们都是我兄弟,这江山又是李家的江山,只能让你们受累了!”

“王爷?”

孙焦蹭的站起来,扑通一声跪下去,抱着李锦夜的双膝,号啕大哭,“王爷啊……”

李锦夜垂下目光,重重的拍了他几下肩,道:“哭什么,我还有话没说。”

孙焦抬起泪眼,哽咽难语。

“等阿古丽和虚怀在北狄站稳了脚跟,你便上书告老还乡,将军百战死,我却不想让你做孤魂野鬼。再者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手握重兵,新君念着我的旧情,不会对你如何,但人心易变,将来会怎样,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