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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斐没说话,方才他特意给纪明夷留了封短笺,上头有约定的时间和地点,但是她未必肯来赴约。

早知道,在山洞里他就该把一切都说清楚的。

陆斐长长叹了口气。

三宝在冷风里瑟瑟发抖,看自家主子还半痴不呆地立在门前,心想殿下原是最重规矩的,这会子怎效仿起登徒子行径来,难不成还想逾墙钻隙?

接连唤了三声,陆斐方回过神来,短促地笑了笑,“走罢。”

这一夜纪明夷睡得很不安稳,她口口声声说要向前看,然而陆斐那番话还是给了她极大的震动,难道他真有隐衷?

但,就算陆斐有自己所谓的难处,他为她所受的苦,抵得过她为他所受的苦么?

她本来所求也不多,只求他能像寻常夫君一样,给她一点力所能及的好,可是他就宁愿将她当成个摆设。

比起来,这更是对女子尊严的羞辱。

就算他如今想通了想要挽回,然而裂隙已经铸成,终究是不能破镜重圆了。纪明夷用力撕扯着那床锦被,似是想与过去的自己做个分割。

一宿无眠。

次早醒来,永平侯府出了件大事,那个因醉酒彻夜未归的奴仆老乌头一大早被人发现在门外,不同于以往的是,他断了只右手,还少了截舌头。

纪存周阴沉着脸,他素来圆滑,官场上也甚少结仇,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不但对侯府下手,还公然予以警告?

胡氏倒是想得开,“老爷,我看您是多虑了,保不齐是这醉鬼撞丧了几斤黄汤,跑去赌坊寻乐子,又付不出赌债,被人打断手脚送回来,这便叫自作自受!”

又幸灾乐祸地看向纪明夷,“我记得昨儿他是跟大姑娘一起出去的,大姑娘就没盯着他?”

纪明夷面无表情,“他是府中老人,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哪里管得住?那会子谈完生意便不见踪影,我只得自己雇了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