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夷只能事急从权,不过看着陆斐衣袍散乱也不知避忌,她就觉得此人真是个老不羞的。
明明前世都同床共枕了,他都舍不得解开衣裳,这会子又做给谁看?
好容易上了岸,纪明夷脸面已沁出云霞般的绯红,颈间满是潮汗,她被人吊着都这么费力,那三宝太监却还轻轻松松的,怪道都说陆斐身边多奇人异志。
陆斐上来就顺利多了。
纪明夷将那条腰带还给他,男子的贴身之物自不能收下,哪怕那上头坠着的明珠可值百金——纪明夷小小地可惜了一下。
三宝早已另寻了一辆马车,至于那个旧的,他天生神力一时半刻也拉不上来,只能明日再想办法。
纪明夷道:“劳烦殿下将我送至家中,再行离去。”
这会子说话已然是客客气气的了。
可是这客气也意味着更深的疏离。
陆斐也无可奈何,“应该的。”
三宝眨了眨眼,敏锐地察觉两人间气氛有些异样,他是知道自家主子对纪姑娘的心思的,这么看是说开了?
可是纪姑娘的反应不对啊,要么是高兴,要么是不屑,总不该是这样无动于衷。
倒好像两口子拌嘴斗气,床头吵架床尾和般。
到了永平侯府,纪明夷不欲唤醒门房,省得多生是非,然后主仆俩就看她利索地从墙根翻过去了。
她不懂武功,模样当然是有些狼狈的,幸而那处围墙本就低矮,又有个天然的豁口,倒是无妨。
三宝讪讪地想缓解尴尬,“这便叫家贼难防……”
言毕才发觉这玩笑开得不怎么好,便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