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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是他对不起她。

陆斐急急分辩,“那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纪明夷牢牢盯着他,双目被火光映得有些发红。

她太需要一个解释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不然她会觉得那十年都是白过的。

然而迎接她的却只是哑然,陆斐毕竟是个男子,又出身非凡,自幼蒙皇家规训长大,且是当着心爱女子的面,叫他怎生好意思说出口,他压根不能人道?

只怕会被笑掉大牙。

纪明夷等不到答案,心里倒是平静了些,她缓缓开口,“我相信殿下不曾骗我,但,既然上辈子不过尔尔,这辈子也不必硬要凑合,强扭的瓜不甜,咱俩往后还是各奔西东罢。”

陆斐看见她脸上毅然决然的神色,再不敢迟疑,正欲将自己罹患隐疾的经过娓娓道来,山顶上却传来一道高亢的哨音。

原是三宝已赶来救援。

陆斐被迫中断,只得望着纪明夷道:“改天我们找个合适的地方详谈。”

纪明夷已然恢复刚来时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不必了,我与殿下没什么可谈的。”

陆斐听着这般冰冷的口吻,只觉心如刀割,然而此刻最要紧的还是脱困,眼看着三宝垂下绳索,他轻轻递了一把,道:“你先上去。”

纪明夷没意见,他误了她一生,稍稍占他些便宜也是应该的。

但是那索绳是用牛油浸泡过的,虽然牢固,却有些滑不留手,对于那些劳作惯了、手上满是薄茧的来说无妨,纪明夷就有些抓不太住。

看她试了几回,不但手心冒汗,连细腻小巧的鼻尖也沁出汗珠来。

陆斐替她想了个主意,他解下腰带,一头系在那挂钩上,另一头则缠在纪明夷腰间,这般三宝拉她上去便容易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