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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攒在想给她的聘礼中。

……

夜风席卷着人的衣袍和发丝,凉意从缝隙中钻入,连驿馆门口的宫灯都显得不够温暖。

陈愿将马栓在树下,拾阶而上,手心不自觉出了冷汗。

供给别国皇室暂居的行馆并不小,建筑精巧,回廊曲折。陈愿提着剑疾步奔跑起来,没去管散乱的发髻和珠钗。

经由宫娥指路后,她停在了一座未掌灯的大殿前,还未敲门,就嗅到了晚风送来的血腥味。

于是她改敲为踢,破门而入。

药味和腥气一起窜入鼻腔,借着幽暗的月光能看清床榻上的少年,他薄衫松垮,青丝散乱,纤细的腕骨伸出了床沿,鲜红的血液顺着他指尖往下流,溅在地毯上。

陈祁年割|腕了。

饶是见惯战场血污与惨烈的陈愿,此刻也握不稳剑了。

她脚下的步伐又沉又僵硬,喉间的声音好像被无名之手堵住,眼睛一眨不眨,仿佛透过陈祁年看见了自己。

这种震惊只持续了一刹。

陈愿迅速撕裂自己的衣摆,半跪在床榻前,将陈祁年腕上的伤口包扎止血,她抿唇不语,脸色的苍白不亚于自伤的少年。

甚至连指尖都是颤抖的。

可她没有唤来宫人。

只背靠着床沿,闭眼道:“陈祁年,这样割|腕是死不了人的。”

血会凝结,身体会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