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贝冯总说“哥,你看我走这巷子里,是不是破烂篓子盛破烂,正正好好呢?”
潘飞飞才不想当破烂。他衬衫长裤黑皮鞋,身体像面剂子拉长了,白又细;西服外套搭在肩膀上,他就这么整整齐齐地在破破烂烂的巷子里挪。
杨青泽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口。像一条被人砸断了尾巴的蛇,就算烂成麻绳样也想着往洞里钻着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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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飞飞趴在床上,邱贝冯在给他抹药,“见天儿这样可不行啊飞飞,咱不挣他钱了”
后背全是道道红印,腿上青紫,手肘还有勒痕,似乎要往外渗血。邱贝冯看着心疼。
“老子就挣这口子钱,被打也快活”“行了行了……”他夺过贝贝手里的药,赶他出去。
“对了,你头养好了,还不麻溜回去挣钱”
邱贝冯支支吾吾往客厅走。“我………”
这几天邱贝冯在家躺着,把潘飞飞折腾得够呛,“你要死别死这儿,晦气!”
他把一碗车仔面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在屋里隔间都闻着了。
“滚过来吃面!”
就等这句呢!
“阿霞这么晚还出摊儿呢”邱贝冯嘴里鼓鼓囊囊地问。
潘飞飞晚上没有过夜客,一般不到一点就回来了。
“不出摊哪来钱?都跟你似的等人家嚼好了喂?”
他对着镜子擦脸,再抹雪花膏。
“小赤佬!爷爷不就吃你两口面吗!”
邱贝冯一吃饱喝足就天不怕地不怕。
“你说啥玩意儿?”他回头一瞪,邱贝冯又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