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有点好笑……潘飞飞摸摸手腕,原来就是脱裤子撅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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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主要讲的是飞飞的故事。
第九章
他在抽屉里摸到一把手枪,自来熟地抽起烟拿在手里玩。阿诺趴在床上熟睡着。
潘飞飞光着身子在他卧室里闲逛,看看他附庸风雅的壁画,把起枪四处瞄准。柯尔特1911,它通体黑,它口径大,它装满子弹。
它此时抵在阿诺的后脑勺上,潘飞飞手指摩挲着扳机,表情狰狞。夜晚寂静,亚热带棕榈科植物叶子被斑驳地投在床上,地板上。一阵风吹进来,窗帘跟着抖动,像是里面藏着人,潘飞飞突然感到恐惧,赶紧扔下枪。
他穿好衣服离开了,拖沓地走在路上自我嘲笑,被邱贝冯带的电影看多了。
电车还没运行,他蹲在路边抽烟。天还没亮,空气湿漉漉的,说是雾,却比雾淡薄些……不过总能给人衣裳沾上身,久不干燥甩不掉,最后只能再混着汗味散发着变质的霉味。
路上几个金发碧眼的在跑步,都穿着整套的奇怪衣裳,又红又紫的料子蹭在一起叽扭叽扭响。脚上绑着高帮的胶底鞋,柏油马路上拍起来,啪嗒啪嗒。
“怎么没把他们热死?”潘飞飞愤愤不平。
好不容易等到天大亮,电车叮叮一响,他跳上车回湾仔。
人明显多了,路口早茶的摊子热闹地支起来。
“日本鬼佬同英国鬼佬有咩唔同?唔阻搵钱就得”
“叼你啊死捞头,知唔知日本鬼佬杀番几多中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