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洪脸色一变:“你……”
“我怎么?和唐清远晏盛平他们这些人一样,每天都是算计着人的感情过活?”顾行歌嗤笑一声,“你放心,这点自尊心我还有。”
“行歌,你听我说,你和他们那些人从来都不一样……”
“行了,”顾行歌挥手打断他,放松身体靠在车座上,闭上眼睛,左手轻轻地搭在自己的胸口上,笑了出来,“你绕了这么一大圈,不就等着我这句话呢么,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去死的,我惜命的很。”
她累极了一样地靠在那里,眼睛底下有一圈淡淡的,睫毛打出来的阴影:“我现在关注点甚至都没放在他们的身上去……我就一心只想查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车窗外的景物飞快地在盛洪眼珠表面划过,他沉默了半晌,才低低地说:“他其实根本就没想过要对你做些什么,长风当年的事情,也跟他没有太多的关系。”
“为什么?”
“为了你。”盛洪说,“他在以他自己的方式保护你,不让你知道。”
顾行歌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显得有些迷茫:“我不明白……”
在知道了那些之后……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唐清远要保护她。
“他不会和人相处,不会表达自己的喜欢,你的母亲或许跟你说过这个。唐清远从来不怕死,我想他也没拿过你的威胁或者什么事情当回事,可是他再也没有靠近过你,为什么?”盛洪没等顾行歌回答,就自顾自地说,“因为他觉得内疚,他想补偿。”
顾行歌挑挑眉:“他又怎么知道我现在的情况?”
“大概野兽总是比人的直觉来得敏锐?”盛洪耸耸肩,“我想解释……可是他不听,唐清远固执了一辈子,偏执了一辈子,从来不肯听人说话,他认定了有人要害你,然后……”
“狂犬病犯了。”顾行歌接下句,她用着那个有些侮辱意味的玩笑词,可是脸上却没有玩笑的意思,沉沉地看着前方,脸上有悲意一闪而过,“唐清远疯起来谁都拉不住……”
盛洪摇摇头:“行歌你真是……”
两个人就此相对默默无语。那么多的人死了,可是现在不是忏悔的时候,他们都要面对自己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