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出大头的匈奴大军,还残余一些小股匈奴兵卒,人数不多,也就七八万人,都是零散的部队,比不上十几万正军。
在他看来,公主殿下能一举拿下十几万正军,还需再愁那七八万零头?!
他如此想,文武百官却不能这么想。
说实话,派杨知月平复西境,纯属是迫于无奈的办法,他们也没有指望杨知月能成功,只要是指望盛怀安。
谁能想到这位居然藏着一手,出兵打仗也是把好手,甚至比盛怀安更猛!
这倒让百官们的算计落空。
武德充沛的镇国公主……这是哪门子噩梦?!
人们明里暗里地投去杨仆,只见这老东西垂下双眸,面容比那木雕还要稳。
瞧不出半分情绪,人们失望地收回视线,又将目光投向王敦。
这位可和杨家一向不对付,肯定会率先发表意见!
可惜,王敦也没有动,甚至比杨仆表现得更加低调。
两位朝堂巨佬的按兵不动让其它朝臣陷入沉思。
一些在日蚀出兵、玩弄玄术、杀戮不休的谏言生生卡在喉咙中。
朝堂一时竟陷入安静。
沉默放任了皇帝胡乱的思绪。
他比百官们想得更深,日蚀是臣掩君相,镇国公主出战便遇到,却没有任何惩罚,甚至没有上折子请罪!
因这亡国之相,他被大臣们连催了两三天,逼着他下罪己诏。
那个女人竟敢在这个天象时冒犯,简直是无法无天,完全没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
“听闻那日鹤山府还降下天雷?”他忽然开口。
斥候愣了两秒,在开口回答的瞬间意识到这话的微妙,遂嘴巴开开合合,没敢如实回答。
皇帝不依不饶:“说!有没有这回事!”
这事瞒也瞒不住,藏也藏不了,斥候只得如实回答。
“好一个镇国公主!”他气恼地大喝,“臣掩君相,她是在掩我这个一国之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