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城的战斗结束的很快,消息传得也很快,没过不久便传入临邑郡守秦钟的耳中。
他是驻扎西境多年的老人,手中握着一支颇有盛名的军队。
早在浔阳城破当日便有意夺城,奈何匈奴在临邑郡内四处开战,战火在各地燃起,这位老将有心无力,只得眼看中原城池被外人夺走。
这回突然听闻好消息不由得喜不自禁。
他狠狠一拍案台,书桌上的东西震动两下。
“打得好!终于夺回来了!”
他的儿子秦宗比他更冷静,事情也看得更远。
“这位镇国公主不一般,第一战便打出名声,不说让匈奴望风而逃,至少也能让内部安稳些。”
“……”这话宛如一捧凉水当头浇下,老人家的一腔热血都被|干没了。
秦钟不善地又拍了拍书桌,“跟你说战事,你扯那些闲篇的干嘛?!”
“……老爹,”秦宗意味声长地喊了声,“现在不说这事,等回头你见了公主要说什么?”
秦钟再次失语,却强行辩解道:
“再厉害也是个公主,还能翻了天去?”
“凭什么不能?”秦宗反问,“人家是镇国公主,尊一品的等级压咱们父子俩不知多少头!”
这么一说秦钟再度失语。
他也只是个区区郡守,别看官职不低,放在朝廷就是个小虾米,跟尊一品的等级差了不知多少倍。
秦宗还没说完,“更何况她还是盛家的人,西境只担忧她无力掌军,现下这一点担忧已然没了,不知多少人要盼着这位公主驾临!”
老父亲又是一整个失语。
上一秒还在为战事险胜一局开心,下一秒便要担忧起来人意图难测。
他倒也并非不尊重盛家,只是……权利到了自己手中,哪个傻蛋又想送出去?
“照你这么说,咱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有啊。”秦宗答得很痛快,手臂直接指向大西头,“去跟匈奴服个软,咱父子俩就做那无耻的叛国奴……”
最后三个字他是用唱戏的语调唱出来的,不说多正经,至少足够轻佻。
老父亲气得要打人,也的确抽出腰带捋了两下。
啪啪!
两道清脆的音浪在屋内炸响,秦宗却不慌不忙,“咋咧?戳你心窝子了?”
“咱就不能做那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