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头目背靠城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好似极力压榨肺部。
“老大!”
心腹屁滚尿流地爬过来,双脚软得像棉花,没有走到跟前便跪伏在他身前。
“那些汉人要继续攻城了!”
顷刻天昏地转,头目相骂了句脏话,脸色难看得要命。
两日了!那些汉人们已经连续攻城两日之久,日夜不歇,连绵不绝!
搅得他们头昏脑涨、精疲力竭。
刚开始还能阻止成反|攻,但碍不住他们一波又一波,那群好似不要命似的疯狂往墙头冲!
哪怕是最狂热的匈奴战士也不会像他们那么赴死!
疯了,都疯了!
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以前他们是横的,这回碰到了不要命的!
“砰砰砰——”
隆隆的鼓声从城下传来,犹如催死的锣鼓敲击在他们心头。
骇人的箭雨再一次劈头盖脸而上!
刚才来报信的小卒被一箭刺破,如风中扶柳般倒在他身前,却没有立刻死亡,反而残存着一线生机。
一双微微瞪大的双眸看来,喉咙中发出自救的断续喊声。
那声音极小,在漫天的叫喊与厮杀声中是如此不起眼,可传进头目耳中却比什么都要大!
让他提不起手中弯刀,腰背更使不上劲,如一滩烂泥般跌坐在地上。
装死毫无作用,在这场攻城中,他就算再想苟且偷生,仍要站起来继续反抗,除非……
将城池拱手让人!
但这是右贤王交于他的重任,一旦丢了浔阳城,他再无立足之地!
是要死在现下还是死在右贤王手中?!
头目思来想去,终于做出决定。
奋力顽抗的心腹们一见他终于露面,着急忙慌地让他想对策。
头目阴冷一笑,“去将城中那群人给我推出来……”
城楼下,俄日敦指挥着箭阵一刻不歇地向前推进,每一次落下都带走敌人的性命。
无数云梯搭在前头上,攻城兵如蚂蚁般密密麻麻,从远处望去一片漆黑。
他志得意满地看向督战的杨知月:
“主公,您便瞧好了,不出一个时辰,定为您打开浔阳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