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甚至还想拼一个二胎,若非与老妻感情甚笃,恐怕两人早有不少弟弟和妹妹。
对于他的无可奈何,杨知月可以理解,却也无法真正感同身受。
若杨知瑜自称“被配种”,那崔氏算什么?
十月怀胎、九死一生,都是她来承受,她未曾吐露半句埋怨,只需要给个精|子便完工了事的男人不配谈难受。
杨知月轻描淡写地劝:“父亲一贯如此,重亲人更重利益,咱们做儿女的永远比不上家族。”
一耳朵便听出她的言不随心,杨知瑜一想又瞬时明白。
“你这是在为你嫂子鸣不平?”他嗤笑一声,向后仰去,“崔氏可凭这事得了不少好处,家族、姐妹、父兄,吃得满嘴流油,你这可怜还是给别人吧!”
“那她自己呢?她得了什么好处?”
“……”杨知瑜没有回答,许是说不上来,又许是懒得计算。
见状,杨知月没有深究,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崔氏自愿成为家族的踏板,又不曾有过半句怨言,她就算想要为其出言,恐怕也会被对方批成“多管闲事。”
放下助人情节。
她又关心杨知瑜现下的差事,得知只是每日遛鸟逗狗、无所事事,她一时默然,杨知瑜很是淡定。
“偷得浮生半日闲,不必如你这般忙得脚不沾地,你该恭喜哥哥。”
说着好听,实则是被家族放弃。
“……”脚后跟轻磕两下石凳,杨知月斟酌开口,“我在京中没有太大势力,唯有一人还能让你借力,碰到难事,无法对父亲言说,可以去寻许宫。”
不愿暴露这张底牌,她又补充道:“与他有利益往来,多少愿意给个面子。”
哪料,杨知瑜上下打量她,眼神颇为肆无忌惮,尽是揶揄和戏谑。
“你少糊弄我,什么利益往来,是有人诚心奉承吧?”他说,“我可知道他派人打点过驿站,还特意警告不许对外宣扬。瞧这一片赤诚之心,啧啧……我都要感动喽!”
“……我回头定让他低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