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大胆地发言。

狗儿率先开口：“因为河水很脏？”

有人反驳：“可是它很清澈呀！一眼都能看清的东西有什么脏的？”

尹创立刻阴阳怪气道：“那你的意思是杨夫人不该做净水喽？”

“我没这么说，你少诬陷我！”

孩子们被拘在学校读书，可也不是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比起父辈，这一代的孩子们更具有质疑性，许是年纪尚小，他们愿意大胆对任何无法解释的事物或决定发问。

冯萋萋对其乐见其成，她要培养地便是独立自主、有见识有胆量的新一代。

如果要找乖顺者，夜校中的青年人（二十岁到三十岁中间）更为适合，他们已经被往日的苦日子吓破胆，不敢进行质疑，免得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又具有一定的能力，可以很好地完成一些既定吩咐。

——也仅仅在完成上，少见有人能够在此之上更进一步。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束缚，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优势。

她要主公培养能撑起领地未来的下一代！

双方各自持有一种观点，尹创领着狗儿跟反对者来了一场唇枪舌战，其激烈程度让没参与的孩子们侧目，更有甚者还乐呵呵地吃瓜（此处特指阿宁小姑娘）。

作为辩论质疑者的亲属之一，她晃着小短腿，瞪着圆滚滚的眼睛围观，脸上写着“吵，使劲吵！”“打起来，快打起来！”几行大字。

表情好懂到令人发指，充分诠释着什么叫“看热闹不嫌事大！”

小孩子的吵架声，笑呵呵的拍巴掌声（？），教室内闹闹吵吵得几若要将房顶掀翻。

阿仁忍了又忍，终于不满地蹙眉，向讲台上促狭看戏的女人投去“快阻止他们”的目光。

冯萋萋：“……”

她温柔地送上一个笑意，然后……继续围观。

等到火气逐渐浓烈，两方吵到快要动手时，她才出声阻止，一边各打五十大板。

“不怕有争议，就怕不质疑！”她笑眯眯地提议，“双方都有问题，那我们不妨亲眼瞧瞧。”

亲眼瞧瞧？

尹创和反对者齐刷刷地歪头，他们一直用眼睛看，忽然之间又说什么“亲眼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