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想到这些可能性,周悦竹笑得愈发放肆,“不得不说,我开始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了。”
他笑,盛怀安也笑。
“那好,”男子慢条斯理道,“便瞧瞧到底鹿死谁手!”
话毕,两双截然不同的眸子对视一眼,各自甩袖而去。
“笃笃笃……”
“请进。”
杨知月一边从繁复的文书中抬眸,一边随意说道:“你今天来的有些晚了,是出什么——”
话语停在半路,一桌之隔处,双眸泛红的周悦竹撞进视野。
杨知月愣怔了两秒,方才愕然开口:“你……哭了?”
周悦竹微微低头,涩然一笑:“叫您见笑了。”
“还请您不要责怪盛先生,这原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本不该闹到您面前的。”
杨知月:“……”
说实话,在你提这话前,她还真没想到这事跟盛怀安有关。
她忙为盛怀安说好话:“他的性子向来骄纵,你休要跟他计较。”
闻言,周悦竹眸光微暗,口中却道:“我本是您的下属,为您分忧乃是分内之事,若叫您为此糟心才是大罪过。”
他知晓上眼药、离间夫妻感情这等大事不可一蹴而就,所以他也只是轻巧地抱怨一句,在对方的心中埋下一根钉子。
等何时两人爆发争吵,这根钉子才会发挥出最大作用。
那时候……周悦竹于暗处冷冷一笑,他且等着瞧对方的狼狈样!
杨知月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转而着手商量起对难民的处置。
大量的陌生人员进城会使原本稳定的秩序混乱,也会带来更多的危险与袭击。
她准备先将人安排在城外休养生息,再一波一波地融入本地人群。
至于冬日寒冷难民们的生存保障……
“叫人送炭火,保障三餐供应,”她淡淡道,“尽人事听天命,我不能为了他们不顾城内三千百姓的安危。”
她又详细地交代了几句,接着提起务必慎重处理的土匪们。
“第一步,对进行筛查统计,但凡有奸|淫掳掠、手染人命之人以律处死。
第二步,劳动改造(矿山挖矿),表现良好者在刑满释放后可以落户怀荒,重新坐回平民;如果屡次犯错、企图制造动乱之人,依照所犯错误大小,斩首示众或加重刑期。”
说完以上两条,杨知月又补充道:“记住,一日三餐照常供应,不要让他们饿着肚子干活,当然也不能让他们吃得太饱,免得回去生出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