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明鉴,民妇本是宰相府里伺候笔墨的丫鬟,在书房伺候,陛下您若是不信,尽管去找宰相府的老人,他们必然都是认得奴婢的。”
“大概是十四年前。”也就是威远侯被陷害的那一年。“奴婢清楚记得,就是那一年,相国他参了威远侯一本,道其通敌叛国,陛下您勃然大怒,让相国去查,不多时,相国便找到证据,紧接着,威远侯便被满门抄斩。”
“就在威远侯被定案的当日,奴婢照往常去书房给相国奉茶,巧的是,那日皇后正好就在书房,民妇到了书房外,听到了皇后娘娘和相国的谈话。”
张蕙兰顿住,急得皇帝催问:“他们说了什么!”
“民妇、民妇不敢说……”
“怕什么,你只管放心大胆地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了,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自有陛下给你撑腰。”大太监道。
得了这句话,张蕙兰才敢继续道:
“民妇听见相国和皇后娘娘议论威远侯的事,皇后娘娘说,威远侯是个不识趣的,自个抬举他,才去拉拢他,谁知道他理都不理自己,既如此,就让他去地府里做他的忠臣去吧。”
“你个满嘴胡言乱语的贱婢子!”
皇后哪敢接着让她说下去,将自个面前的的茶盏也抄起来,狠狠朝张蕙兰砸去,“咣当”一声,砸出一地水花。
“放肆!”皇帝一拍桌子,喝道,“皇后,你向来稳重,今日却这么急躁,看来你和宰相的事并非空穴来风了!你继续说!”他再指张蕙兰。
张蕙兰哆嗦着,声音越来越小:
“皇后娘娘说,威远侯一死,他手里的兵权便会分散,到时候她和宰相合力推举自己人上位,她得了兵权、而宰相在文官中有马首是瞻,到时候皇位必然还落到他们……他们的……儿子手里……”
“你刚刚说,他们的儿子?”六皇子关键字抓得好得很,“你没听错?”
张蕙兰瑟缩着点头:“民妇没听错,民妇清楚听到皇后娘娘说,大皇子乃是她和宰相的私生子,民妇听到这个消息,吓了一大跳,失手打翻了茶盏,被相国发现,要不是民妇机智,只怕十四年前就已经见了阎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