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春花冷笑一声,诸子争位时的风波涌动,是何其惊险,又岂是一个孤零零的孩子抵挡得住的?
她又劝了好一通,见晏安始终一言不发、不置可否,只得微微叹口气,留一句“这些话你好好想想吧”,便也住了嘴。
马车返回京城时,已经是日薄西山,天擦着黑了,马车没有改路,径直回了晏府。
到了晏府,她将今日之事告知还在忙于公务的晏适之后,百思不得其解地问:
“大皇子,也就是而今的太子,既然是皇后和赵宰相的儿子,他和太子之间的关系便无需其他东西来巩固,为何要把赵嫣然嫁过去呢?”
“倘若那妇人说的是真的,那么太子和赵嫣然便是同父异母的血亲,血亲联姻,有悖人伦啊!”
“多半大皇子并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亲是谁。”晏适把手里公文掀过一页,“大皇子并非陛下亲生,这说出去是多大的笑话?倘若消息传出去,莫说姓赵的那个贼人了,就连皇后的母家也少不得要被连累,九族连坐。”
“这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个妇人也是碰巧,撞见了这事,又被赵嫣然的母亲救了。”
说到这儿,晏适放下公文,好笑地看向左春花:
“要不然说这天底下的事巧得很呢,赵嫣然的母亲以为这个妇人无辜,救了她,咱们也以为她只是我父亲冤案的知情人,找到她,却意外得知了这么一桩子事。”
“等着吧,咱们拿捏住了这个把柄,即便父亲的冤案翻不了,一家老小的血仇,我也能报了!”
自从夫妻坦诚之后,晏适不再在她面前掩藏自己的恨意,瞧着他每每提到赵家便咬牙切齿、恨不得要杀人的模样,左春花心疼地握住他的手:
“父亲的仇一定能报的,你放心,我明儿就去找赵嫣然,把太子的事告知她。”
“不!”晏适将她拦住,“她毕竟是那贼人的女儿,我不敢全信她,此事你不要告诉她,倘若她知道了,一时忍不住,闹到那贼人面前去,那贼人必然会察觉到异常,提前准备,他要是逼问赵嫣然,再把你我供出来,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