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左春花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你这说的是什么傻话,就算你进了宫,我们也是一家人,也可以一直在一起啊。”
“不,春花姐,我不想进宫,他杀了我娘以及舅舅一家,我没有如此狠心的父亲!我不贪慕皇宫里的荣华富贵,春花姐,我只想跟你们在一起,哪怕是再回到咱们之前粗茶淡饭的生活也可以。”
虽然清苦,但胜在一家人其乐融融,开心自在。
晏安说的是心里话,自从他神智恢复、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当年真相之后,仿佛在一夜间长大。
他这段时日,也在为了威远侯冤案四处奔波,图的却不是恢复身份、回到皇宫,他不贪那样的荣华富贵,他想的只是给母亲平冤、给舅舅昭雪、让恶人伏法认罪!
左春花却板着脸厉声教训道:
“你说的这是什么糊涂话,你是皇子,等到一切真相大白,自然是要回去的!陛下当年之所以会那样做,想必也是受小人挑唆、蒙蔽,晏安,我晓得你恨他,可是你再恨他,他也是你父亲!”
她见晏安竟扭过脸去,分明一副恼怒、不愿搭理自己的模样,嘴一撇,无奈地劝道:
“我也不是非逼着你去认这个父亲,他多年来没尽过一丝一毫父亲应尽的义务,还做了那样伤害你的事,你恨他是应该的。”
“我只是觉得,你既是皇子,就该去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
晏安小手慢慢攥成拳,好半晌,才问:“什么是我应得的?”
“你的身份、你的权利,咱们在青牟县生活了那么多年,你应当明白,作为一个平民的辛苦。”
“倘若你有意皇位,我们也可以帮你一把,假若你无意江山,以你的皇子身份,至少也能封个王爷,领块封地,去自个的封地一世快活。”
“你是个聪明孩子,你好好想想,倘若你执意不肯认陛下,那你以后该如何?学你哥哥考功名吗?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可你考了功名,也是要和陛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你以为你的身份瞒得住人吗?瞒不住的,即便你当真不想回那个冰冷的家去,可你那些兄弟们就全部这样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