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景春熙是在皇后的景仁宫里醒过来的,昨晚还有安阳公主陪她睡。
缕金绣凤的锦被暖得让人慵懒,安阳公主早已穿戴整齐,也没让人进来帮忙梳洗。
昨夜她将空间里能取出的迷药毒药尽数交出后,死活不肯独自出宫避险。胥子泽终究拗不过,亲自将她送至重兵步防三层的景仁宫。
皇后带着安阳公主和两个皇子围着她,盯着她喝完补汤与清粥,又催着梳洗更衣。
最后分明记得几人还在说着话,不知怎的就沉沉睡去——现在想来,定是那盏红枣枸杞茶里被下了安神药。
这手法,除了胥子泽还能有谁?又在用她的药算计她。
“雪澄,外面怎么样了?”景春熙望向雕花窗棂间漏进的朝阳,心下仍惴惴不安。正在自己梳妆的安阳公主闻声转头,鬓边的明珠步摇荡出盈盈流光。
“今儿又是个好天气呢。”公主唇角漾开笑意,忽然过来张开双臂将她搂个满怀。云锦宫装带着暖香扑面而来:“可惜外头还在打扫冲洗,今日逛不得御花园了。”
见景春熙仍蹙着眉,又轻声道:“大皇兄天没亮就来过了,说贼人已一网打尽一个不剩,只嘱咐我们今日莫要出门。”
“果真是昨晚?东宫当真出了暗道?”景春熙试探着问,虽不知安阳公主了解多少,仍想印证梦中惨状与现实究竟有几分重合。
“真的有暗道,也幸亏大皇兄备的迷药够多,不然哪能药倒那许多贼人。”
安阳公主说着掀被钻进来,一双玉足蹭着暖和的锦褥,“母后刚刚遣人去打探了,回来说那两个暗道口涌出的人像蚂蚁搬家似的,迷倒后堆得比草垛还高。”
她忽然狡黠地眨眨眼:“大皇兄特意交代,说怕姐姐往后住着膈应,没让一个人死在东宫,全用的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