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酉时中,刚到吃饭的时辰。”胥定淳马上回神,连忙询问,语气带着关切,“熙儿可要先用点东西?”他看着她苍白瘦削的侧脸,心中揪紧。

连续昏睡那么多天,即使所有人想尽办法撬开她的嘴,想把粥汤和药往她嘴里送,可是她吞咽下去的并不多,整个人看着已经瘦了一圈,原本又已经有点窄小的衣服,现在居然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更显脆弱。

胥定淳的鼻子一酸,心疼与担忧交织。如果不是景春熙已经长成了大姑娘,这时候他肯定要不由分说地抱着或者扛着她,不让她耗费这般力气。

“不用,先进宫找皇上和孝康哥哥,待会吃什么从空间里拿就行。”这时候也不是不能吃,拿个包子也就是手到擒来的事,可她的心情全然已经飞到了宫里,任何耽搁都让她无法忍受。

直到翻身上马,胥定淳和她两人两匹马并肩前行,猛地一夹马腹,朝着皇宫方向奔驰而去。

凛冽的风刮过耳畔,景春熙才迎着风大声喊道,“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计划,但是得尽快告诉皇上和孝康哥哥,东宫也有通往宫外的密道,怕是现在已经进了人。”这是梦魇给予她的最清晰、最可怕的警示。

“什么?”胥定淳吓了一跳,几乎勒停马匹,他厉声问道,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变形,“东宫哪个位置?”这消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打乱了一切既定部署。

景春熙摇了摇头,发丝在风中飞扬,“梦里没说,也没见。”

她坐在马上,眼神因回忆而变得幽深冰冷,顿了顿,补充道,声音里带着厌恶与恨意,“楚炫没死,他又回来了,做了那人的爪牙,他回来恶心人。”鼻子忽然带了哭腔,但放马奔驰的速度却丝毫未减,反而更快了。

胥定淳怔愣了一下,容他思索这惊天消息的时间极短。忽然他猛地一咬牙,马鞭狠狠一甩,在空中发出清脆的炸响,“驾”!

他身下的骏马吃痛,长嘶一声,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猛地加速冲了出去,瞬间超过了景春熙,此刻他已顾不得其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送达。

按照得来的消息,今晚胥子奕那头畜生就会有所动作,他们的人一旦动起来,御林军和金吾卫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就地正法,绝对不会让他的人靠近皇宫半步,这是早有计划的周密部署。

可是,他得知的计划里,并没有针对东宫的防备,应该燕武帝和大皇子都不知道那里有出入口。这个疏忽让他瞬间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