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几秒后,陈伟才面露惧色,啧了一声,像只过街老鼠,灰溜溜直往后退。
他一走,徐安蓝赶紧跳下床,将门关上,重新锁好!
怕男人过一会旧计重施,趁自己睡着溜进来,徐安蓝把被子枕头拉到门口,也顾不上脏,她就睡在门口,只要有动静,立马就能察觉到。
到了第二天早上,林丽春想进到她房里,发现打不开,狂拍几下门,徐安蓝眼底带着些许乌青,开门。
透过门缝见女儿睡在地上,林丽春吼道:“你还是个女孩子吗啊!?哦哟真不嫌脏呀,赶紧把被子拿去洗!随便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晾了。”
原本就是来叫她晾衣服的,交代完工作林丽春便走了。
想到自己昨晚逼退人渣,取得现阶段的胜利,一整天,徐安蓝干着母亲吩咐的许多累活,脸上一直神采奕奕。
晚间时分,陈伟才下班回来,刚进门就嚷嚷着累,这很反常,徐安蓝看了他一眼,继续摆好碗筷,端菜上桌。
“哎呀老公,咱们家全靠你撑着,可不累么,来,吃块红烧肉补补。”
林丽春夹完肉,又给陈伟才夹了不少他喜欢吃的韭菜,陈伟才用余光瞄了瞄徐安蓝,借机开起了黄腔:“丽春啊,这几天我忙得很,委屈你了。你放心啊,吃了你炒的韭菜,今晚我肯定在床上多多出力。”
丈夫当着女儿的面说这种话,林丽春也不过带着娇羞轻拍一下他。
“死鬼,只是你喜欢我才炒的,我可没有别的想法啊。”
徐安蓝强忍着呕吐的冲动,随手扒拉几口白饭,不到两分钟,说自己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在多看陈伟才那张油腻的脸几秒,她怕自己真的会吐。
晚上,林丽春进到她房里,说:“明天你跟你爸去他们公司实习一个星期。”
“什么实习?”
听完林丽春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徐安蓝思索一番,觉得实习是假,陈伟才想借故跟自己独处才是真。
“妈,我是学表演的,去……去爸爸公司实习,专业完全对不上啊。”
“哎呀你爸让你去你就去嘛,反正我也不指望你能成为什么明星大腕,呵呵,要不是你外婆天天叨叨,我才不同意你上什么鬼电影学院,就晓得烧钱!”
徐安蓝的外婆临死前,让林丽春发毒誓,她遗产中的一半必须用来供养孙女上大学。林丽春这人迷信,而且当着不少亲朋好友面,再肉疼,她还是让徐安蓝读了大学。
她完全不觉得自己女儿不靠后门,考上邻市那所表演业内的最高学府是个多么了不起的成就,只认为钱打了水漂,因而生活中愈发爱刁难徐安蓝。
说什么徐安蓝都不同意去陈伟才手下实习,林丽春气急了,狠狠拧掐一把她的胳膊。
“混丫头!这事论得到你说不吗,我是你妈,我让你去哪你就得去哪。”
林丽春前脚一走。红着眼眶,徐安蓝把床底的行李箱拉出来。
陈伟才很聪明,放在从前,林丽春确实是她的死穴,但很可惜,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徐安蓝。
死过一次后,徐安蓝才意识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愚孝。
既然林丽春非要把亲生闺女往火坑里推,她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就算撕破脸也必须要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