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闻沉默了一会儿,“也?这么说你是双?”
我很诚实,“是,不过好久没跟女人睡过了。”
叶闻看窗外,“那我跟你不是一类人。”
我把头从桌子上抬起来,“别告诉我你从小就对女孩儿没感觉。”
叶闻一只手撑着下巴,看上去带着几分醉意,“我十四岁就明确自己的取向了。”
我嘟囔着,“哦,那你还挺个别,我认识的一,大部分都跟女人好过。”
叶闻看着我,笑了笑,“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一。”说完这句,他就起身找了本书躺在床上看,不跟我搭话了。
我带着不老实的小兄弟去浴室冲凉消火,一面洗脑袋一面回想着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还不知道叶闻叫叶闻的时候,跟他拳打脚踢做过的那次。
对啊,叶闻是一,我能把个一掰成零么?好像有点儿扯淡。
换个角度想,我也是一,我会有那么哪怕万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性被掰成零么?更扯淡。
这事儿果然不靠谱,果然有难度。
一个澡洗的时间不怎么长,出了浴室就听到窗户外头稀里哗啦的雨声。
叶闻看着窗子,“黄山这里下过雨容易起雾,明早未必能看到日出了。”
我脑子里嗡了一声,不过跟雨声啊起雾日出什么的都没半毛钱关系。
妈的,叶闻这家伙现在斜倚着床头坐着,睡衣松垮垮的,整个屋里黑咕隆咚的就床头灯亮着,灯光侧着打在他身上,从脖子到锁骨到肩背的那根轮廓线真他妈的让我形容词匮乏加大脑供血不足。
冲澡真他妈的毛用没有,这山顶温度就够低了吧?可我这刚冲完澡还是觉得热,燥热。
我顶着毛巾慢着步子走到了床边儿,叶闻应该是听见了脚步声的,但没回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