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床边儿停了两三秒种,把手心儿里的汗往身上松垮垮的T恤上一抹,就爬上了床。
床垫儿挺高挺软,我盘腿坐在床尾看叶闻,他隔了好一会儿才把视线从窗户上移过来看我。
床头灯照得他那双浅棕色的眼睛像一杯淡茶,五官的轮廓也因为光线的关系比白天看着柔和些。
我把头顶的毛巾扯掉扔地上,就朝叶闻凑了过去,他不躲闪不说话,就那么稍带疲倦地看着我,眼神有点冷,显然不是迎合。
距离一点点靠近,我就跟怕吓着他一样动作很慢,等到了我鼻子尖儿离他鼻子尖儿就剩两三公分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手心儿里汗涔涔地发黏。
最后一点儿了,成败在此一举,我憋着气儿把自己的嘴朝他的贴了上去。
其实我觉得吧,这会儿我跟他之间气氛挺好的,而且这么慢慢儿靠近也很绅士不是?按照我的预想,我俩应该在挺有感觉的雨声中接吻,然后满床翻滚挥汗如雨地大干一场。
但事实证明我想当然了,这又是一次理论脱离实践的不成功尝试。
就在只差这么半公分就能贴上他嘴唇的功夫,我眼前一黑,紧接着胸口一疼,视线里的画面再那么一翻转,等回过神儿来已经大字型躺在地上了。
好在地毯够厚,后背不怎么疼,但被他踹了一脚的胸口就不那么好受了,闷着火辣辣的疼,还有点儿心慌,大概跟酒喝多了有关系。
叶闻没说话我也没说话,就这么听着他翻书页的声响,居然也能原地不动地睡着了。
一觉睡得挺香,再醒来是因为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儿。我这人本来睡眠就浅,外面动静儿又大,我一睁眼就再也睡不着了。
醒了醒神儿,我揉揉有点儿酸疼的眼睛,坐起来才发现身上盖了张被子,抬头看,叶闻睡得到挺香,侧身裹在乱成一团的被子里,除了头发哪哪儿都被包得严严实实。
拍了拍自己的脸,我光着脚走去开门看出什么事儿了。
走廊上挺多人,老中青年龄很全乎不说还有几个小屁孩儿跑来跑去地瞎闹腾,我靠在门框上,都不用特意找人打听,有一搭没一搭听几句就明白了情况。
之所以这么热闹是因为昨儿下了雨,雨停之后又起了大雾,原本奔着看日出来的游客们这会儿觉得白来了一趟于是都在牢骚抱怨唉声叹气。
看不成就看不成吧,我打个哈欠转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