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缚思忖着他约莫是买了个钗子之类的小物件给自己玩,心头倒是略欣慰了一些,笑着与他道:“我也有好事告知官人:今日允诺官人之事,妾身已与爹娘谈妥,幸不辱命!”
林二郎先呆了一呆,旋即醒悟说的是胡三等人之事,登时喜出望外:“娘子你待我林二果然厚道。不知娘子怎么说动我爹娘的?”
苏缚道:“我与爹娘说,如今你知晓有法子可以治病,开始存心上进,想要创下自己的一番基业,爹娘闻知,欣喜非常,已答应绝不插手,任你施为。”
任他施为?
那岂非说,不仅胡三等人可以入他麾下了,就连银钱也不会拘着他如何使用——真是天大的美食!
林二郎大叹自己果然好命,娶了个旺夫妻,得意忘形之下,将嘴往前一送,就要跟苏缚“啵”上一个。
苏缚头一偏,扯起袖子一挡,沉声道:“官人,你忘了我们的赌约了么?你若赢了我,我才会任你施为;你若赢不得我,那就勿怪妾身不能迎奉官人了。”
林二郎自觉已经窥知了苏缚的心思,胆大包天地伸臂将床封住,慢慢地逼上去将她锁在角落里,涎着脸道:“娘子莫害羞,我知娘子其实爱慕于我,是以处处为官人我着想,我林二也不是个不知感恩的,娘子既真心待我,我自然也要回报一二。”
苏缚冷眼看住他,问:“你待要如何?”
林二郎解开外衫,将怀中的《春宫晓事》掏出来,翻给她看,满脸的邀功之色:“我知道你嫁与我,是委屈了些。我现下虽有残缺,却也不会教你做春闺怨妇,这书中的房中秘术,待官人我一一与你尝试过,包管伺候得你酥肌麻骨,绝不输那些蠢物。”
说罢,往前一扑,要将她抱住。
苏缚余光一瞟,就见满纸都是赤-身裸-体的男男女女,或抱或搂,不堪入目,登时恼羞成怒,喝一声“放肆”,双脚一收,对着他的左胸猛地来了个兔子蹬鹰。
林二郎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咕咚”一声仰面跌在地上,因是半斜着着地,把脑袋左侧撞了个正着。
他“哎哟哎哟”地爬起,一摸左脑门,鸡蛋大一个包,痛的“哧溜”倒吸一气,登时气得暴跳如雷:“你个母泼皮,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莫要以为我现下宠你,你就可以骑在我头上屙屎撒尿。惹急了我林二,明日就发你一纸休书,教你知道厉害。”
苏缚如头健鹿般从床上一跃而下,顺手扯过床边一条穗子,望空中一抽,直抽得“噼啪”一声脆响,而后才冷冷将他盯住:“官人方才说什么?妾身没有听清。”
林二郎面肌抽搐半晌,还嘶嘶抽了几口冷气,突地把脸一变,打个哈哈笑道:“不过是说了句玩笑话,当不得事。我林二一介泼皮,能娶得如娘子这般文武双全的人儿,当真是三生有幸。我还要与娘子相亲相爱,当一世的神仙眷侣哩,怎会说那等胡话。”
苏缚冷笑:“官人倒是识时务得很。那妾身不妨把话再挑明白一点。你若想我顺着你来,便拿出本事来赢了我,否则妾身也不怕让你做一世的阉人。我苏缚说到做到!”
林二郎心尖上由不得打了个抖,面上却依旧嬉皮笑脸的:“娘子既好这口,我林二自然舍身奉陪到底。”
苏缚凤眼微眯地将他打量一圈,目露戏谑之色:“还有一事,先前尚未及告知官人。官人如今可要一听?”
林二郎不知为何,头皮阵阵发麻,直觉自己将听到一个极其不幸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枪杆子里出政权,毛大大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