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他颠来倒去地折磨苏缚?分明是苏缚颠来倒去地折磨他!
林二郎刚想破口骂两句,把话说明了,却突然起了个念头,将抬起的手掌缓缓放回膝上,嘻嘻笑道:“便是如此又如何?我与我娘子如何洞房,莫非还要谁来指教不成?”
林大郎恨铁不成钢地瞪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哪里有指教你与弟妹洞房的意思?我是担心你底子不行,还胡乱折腾,不仅会亏空身子,还会把恁般好个弟妹给吓跑——这些话,若非我是你大哥,也不会来推心置腹跟你说,你须识得好歹才是。”
林二郎嘿嘿一笑,全不在意:“大哥你莫杞人忧天。闺房之乐,又非是必有那蠢物才能得趣。我虽伤了根,却有万般手段,自能将她调-教得服服帖帖,管教她一颗芳心都系在我身上,生不出旁的心思来。”
林大郎经营生意,走南闯北,见惯世面,自然知道这世间确有许多手段,不需用那蠢物就能调和房事,自己也还试过几次。如今听得自家弟弟说来,心头却大为鄙视,直斥“荒淫”。
林二郎脸皮一尺厚的,哪里知羞,反而觉得涨了男人面子,大为自豪。
林大郎见说不通这个泼皮,也不与他再纠缠,甩手离席而去。
林二郎本只是嘴上花巧,并不真正通晓,这遭却被自家大哥点醒,思量苏缚既暗慕于他,他也未必不可投桃报李,学些奇技淫巧之事来助闺房之趣,也免得苏缚思春无望,做了那出墙的红杏。
此时,天色已晚,他便径直去那书肆买了一本《春宫晓事》——书名虽雅致,据说却是一本房事大全图册,集齐了天下已知的所有荒淫手段,甚是销魂。
他将书揣在怀里,春风满面的回了自家院子。
苏缚正在房中与如故商议事情,见得他来,便撇下如故,起身与他说话:“官人可用过饭了?”
不待林二郎回答,跟他进来的巧云便道:“二郎君好一身酒味,定是酒足饭饱了。”
苏缚便吩咐她:“巧云,去厨房要一碗解酒汤来,好与官人醒醒酒。”
巧云应声“是”,退出门去。
此时房中只剩三人,林二郎便拿眼去瞅如故。
如故却视若不见的,只低头伺弄茶水,还道:“二郎君既吃醉酒,还需喝几口茶解渴才是。”
林二郎不得不自己“哼”一声:“你且退下,我有话与你家三娘子说。”
如故心说“留下你这废物也奈何不得三姐一根指头,怕你作甚”,便也不明着与他作对,当真应声退下,替他两个掩上房门。
一伺房门关上,他当即插了门栓,屁颠颠的挨过来,拉了她在床边坐下。
苏缚怪道:“官人今日可是有什么好事,心情恁般的好。”
林二郎贼眉贼眼地笑道:“是有好事,也是娘子你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