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皱了下眉,小手放在男人的胸膛上,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对关系亲密的情侣。
她动了动,想要将手收回去,而男人也并不强迫,就连拢在她腰间的手,也规规矩矩地收了回去,此时让人怀疑方才男人为何要这么做。
等到陆玉拂羞够了,再抬起小脑袋的时候,就发现从屏风后头走出了几名长相身量皆为上等的女子,而那几个醉人也知晓分寸,都停止了自己不大恰当的举动。
陆玉拂偷偷瞥了男人一眼,见男人脊背挺直,好看极了。他刚刚,是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吗?
各女子都端着个托盘,步伐踩得极稳,托盘之上皆是奇珍宝物,陆玉拂看见苏鹤时皱起了眉。
“今日大家欢聚于此,也没有什么清雅之物,只有这等俗物献上,还请诸位莫要见怪。”
一同样着红色衣衫的女子在苏鹤时的面前站定,她不似陆玉拂那般娇小可人,却是明艳的美,更要高上陆玉拂一些。她慢慢跪坐下来,动作轻缓优雅,端着那几颗大概在晚上的时候能晃瞎人眼的珠子,含情脉脉地同苏鹤时对视的时候,陆玉拂觉得,这才叫作旗鼓相当。
暗自咋舌。
苏鹤时把玩着手中的银质酒杯,并不同那美人眼神交流,只见那银色酒杯留连于修长的手指之间,既勾人又诱人,更使得美人儿的眼神又热切了几分。
就在美人想要勾勾手做出些小动作的时候,他瞥了那姑娘一眼,既冷又冰。颔首收下那几枚珠子,示意美人可以退下。
陆玉拂暗自寻思着,这么温润的人,竟然也会这么冷冰冰的看人?更不免思量苏鹤时究竟能看上什么样儿的姑娘。
他当下再不理睬那美人,也不去管那姑娘是走了没走。只拿了一颗珠子塞到陆玉拂的手心里,仿佛是在取悦于她。他的手掌干燥而又温暖,划过她布满冷汗的手心的时候,既舒服又令人贪恋,是以小手指不受控制地勾了一勾,竟真扫到了男人的手。
她悄悄抬起脑袋打量男人的神色,见其如常无异,才放下心来,庆幸自己的小动作没有被发现。也省的像那个美人一样,被冷冷一瞥,这也算是逃过了一劫。
这处虽叫映月堂,可是却并不能看见月亮,陆玉拂也只能推测着,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应该要结束了吧。
她不知道的是,这才仅是个开始,她听见那魏国公道:“圣上膝下子嗣单薄,庶子难登大雅之堂,而唯一的正宫嫡子,年纪尚小,还是贪玩儿的年纪。”
“在座的各位应当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聪明的禽类都知择良木栖,我想各位都是精明人,不需要我再说的更详细了。”
话毕,自个儿笑出了声,惹得陆玉拂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就算陆玉拂再不懂朝堂之事,也能从魏国公露骨的话中,窥见他的野心。
本以为没有人会迎合他,结果却听见了许多恭维之音,只有身侧的男人久久没有开口,可是陆玉拂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杀气。
伴随着那股子冷梅香,更觉肃杀。
陆玉拂皱着眉搓了搓胳膊,却忽然被一股大力拽了起来,就连手中攥着的珠子都从手心脱落,掉落在地上,发出好听的响声,那珠子一直滚出好远,但都无人管顾。
她睁大了眼睛,身体前倾直直的摔进男人的怀里,又暖又香,惹得陆玉拂有那么一瞬间极其贪恋这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