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昨夜已从守卫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得知皇帝被赵丽妃勾引去,才害得她家主子无功而返,心里自然对徐绵颇多同情——已经这样惨了,若还被人知晓她在御花园扭伤了脚,岂不惨上加惨?恐怕宫里的嫔妃个个都要来看笑话。
徐绵很感激这丫头的体贴,尽管没法子共情:她才一点都不惋惜呢,倒不如说眼下的局面正是她想要的,可巧又添了伤,看样子皇帝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想起她了,这样正好,她可以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
白檀怒意勃勃的道:“这赵丽妃也真是,据说先前是这一位向陛下举荐的您,不知怎的昨晚上又改变主意,故意给您难堪,这是把咱们当傻子糊弄呢?”
徐绵淡淡的道:“谁知道,这些贵人的心思哪是你我能猜透的。”
她自然也不便同白檀解释,其实是宋旸在其中添砖加瓦做了手脚,可怜白檀这傻丫头现下被他唬的团团转,只当这位御前得意的红人心地纯善无比,最是怜贫惜弱,才对芳华殿格外照拂。
而只有徐绵自己才知,宋旸只是不愿她落到别人手里罢了,那样强烈的占有欲,是一丝一毫也不能同别人分晓的。
可是他昨夜居然那样敷衍的亲自己一下就走了——那甚至不能算亲吻,徐绵想起来仍耿耿于怀,说好的情不能已呢?她看宋旸很把持得住嘛!
这时候她却下意识的忽略宋旸是太监这一点了。
消肿的方子按时吃着,又有外敷的药粉,徐绵的伤因此好得很快,可是她故意拖着,假装自己仍未痊愈。至少这段时光对她而言清闲且舒适,不用担心突然的宣召,也不用再去椒房殿侍奉那位阴沉的皇后了。
她侍寝失败的事自然瞒不了人,不过徐绵在这宫里没几个交好的,也没几个结仇的,因此少了许多谈资,只有江清月与她走得近,因抽空前来探望,并絮絮的安慰些不着边际的话。
徐绵诺诺听着,她不愿同江清月同仇敌忾,指责赵丽妃多么阴险可恶,相反,她觉得有些事是时候摊牌了。
徐绵犹豫了一会儿,便轻轻摇了摇头,“娘娘,您不用替我担心,这次的事,对我而言其实算不了什么,真的。”
她郑重的面向对方,“因为我根本就不想侍寝。”
只有真诚才能换取真诚,徐绵希望江清月清楚她的意愿,就算两人结盟,唯独侍寝这一条是她所不能接受的,当然,若今后再有此类事发生,若江清月能助她一臂之力就更好了——毕竟不能回回指望宋旸从中作梗。
可是她也明白,对一个宫里的女人而言,这种想法委实有些不可理喻。
江清月脸上果然露出愕然之色,“这是为何?”
徐绵便有些窘,总不能说自己有心理洁癖,嫌弃皇帝太“脏”吧,这可是大不敬。
稍微思索了一下,她羞答答的道:“因为……妾身已经有了心上人,那个人,不是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宋旸(自恋脸):你说的心上人,不会是指本公公吧?
徐绵(不屑脸):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