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〇〇五

王谢堂前 六六六爻 1681 字 9个月前

新树无实、老树不多,婢子只采摘一娄梅子以及道韫怀中一捧而已。

府邸住处与梅林相隔并不算远,道韫与谢渊归来时天色尚早。

正当道韫捧着一抔梅子欲进门时,却被一人给撞了满怀,梅子更是洒了一地。撞到道韫之人先惊得退半步,后竟意色安然、退至一侧。

道韫见怀中的梅子少去多数、恼意升起开口骂道,“何人竟如此无礼?”

话虽如此,但道韫仍是因着年纪尚小,这言语之间稚气未脱,声音也极其软糯好听。

“这女郎生的清秀,改日定当让人赔女郎梅子。”那人见道韫这般言语,竟无愠色、也无愧疚色,反倒从地上拾起枚梅子在衣袖上轻拭便放入口中。

这才仔细打量眼前之人,此人身量比自己稍微高一点,也不如自家阿兄这般如圭如璧,但也确实是眉宇间带有几分气质。最主要的是,这个人身上所着的并非广袖纱衣,反倒更像是戎装。

“幼子(桓冲字幼子,是桓温最小的弟弟。)无状,冲撞了小女郎。吾将此物赠与女郎去玩权当赔礼可好?”正当此时桓温从门内走出,先是瞧见幼弟桓冲,又见见道韫恼了,也不生气,反倒照着捡起地上的梅子吃了起来。“谢无奕家的小女郎甚是可爱!”

道韫虽有怒意,但绯红色脸颊再映衬水色衣衫确实可爱。

桓温先是上下打量道韫一番,又将腰间玉佩强硬的扯下摆至道韫的面前。“女郎还识得吾否?”

“……”道韫抬头望着眼前身材魁梧、雄姿英发的桓温,总觉似曾相识,却又忘了在哪里见过。

道韫见此,怒气自然是消了,却一时之间对着这玉佩不知所措,当道韫踌躇桓温将玉佩塞到道韫手中,转身逃去。

“老兵休走,再饮一坛如何?”

当此一身广袖长袍手提酒器神态风流、面颊微微发红饮酒过了微醺,此人并非别人,正是谢奕,谢无奕是也。

“阿大。”行礼之后,道韫一如以往的唤着谢奕。

“奴儿、阿媛你们方才可见一老兵遁走?”谢奕此时自是顾不得道韫,只是想着寻刚刚匆匆离席之人。却并未发觉这地上洒了一地的梅子。

“回父亲,方才吾与阿妹确见桓明府从此门而出。”不等道韫回答,谢渊先说道。

谢奕闻言情绪可想而知,人已走远自然是追不回来,谢奕也只得作罢。思及此,谢奕便拎着那酒器去了别处。这门前依旧只余兄妹二人。

道韫与谢渊见状,也不再多言,便寻思着要回了各自的住处。

道韫怀中的梅子也因为刚刚被人撞了下,见着谢奕后又慌张行礼,怀中所剩梅子不多,现在道韫对于怀中梅子倒没了怜惜,只是这玉佩道韫还真不知该如何处置,便踌躇的看向了谢渊。

“桓明府既给阿媛,收着能如何?”谢渊见道韫如此,便言道,“明府乃旷达随性人,怎会怜惜玉佩?”

桓明府?他不就是使先前阿兄所言使得她们举家搬迁到荆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