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5

荣战觉得他说得对,可是心里就是不安,“既然如此,那楚儿为何这么久都没出宫?本王派去打听消息的人也没回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岳父,没有消息反而是好事,说明宫中什么也没发生,您且宽心再等等,我已经传信让我父亲去宫中打探消息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贺铮镇定道。

荣战点点头,颓败的坐下来,拳头死死捏住,早知这般受制于人,当初就该……

这个念头一起,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生怕被人察觉到他心中大逆不道的想法。

荣楚进了宫后,便被晾在了赫连轩的侧殿中,茶水倒是管够,点心也管饱,就是不准离开,也没有人来见他,他见夜已经深了,实在忍不住站起身推开门,立即有宫人将他拦下,荣楚问:“请问公公,这是何意?”

“世子爷稍安勿躁,皇上本来急着见你,听你禀报赈灾事宜,但太后突然病了,皇上是孝子,去寿宁宫侍疾了,世子爷还请在此等候,皇上得空就会诏见。”那宫人说完就将门关上了。

荣楚转身坐回去,眸中是无尽的森寒,太后壮得跟头牛似的,有什么病?从刚刚那太监话中他悟出三个意思,一,赫连轩嫌他来晚了,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二,赫连轩恼怒他能平安回来,想再折磨一下他,三,赫连轩忌惮南王府又添一功劳,要敲打一下,免得南王府倨功自傲,也是要杀鸡警猴。

很好,他倒是要看赫连轩晾他到几时,最好是越久越好,他是赈灾功臣,在苦寒之地待了十个月,刚一回京,家中椅子还没坐热就被诏进宫冷落着,天寒地冻的,他熬不住生了病……

想到这,他勾嘴一笑,直接躺在地上睡了。

正如荣楚所料,太后并没有生病,赫连轩正在隔壁正殿在搂着绝美妃嫔睡大觉,他就是找个借口惩治荣楚罢了,让文武百官都看看,就算功深似海也得受他这个皇帝牵制,南王府都如此,旁的官员又更得战战兢兢做臣子,不要有那起子歪心思,想挑战皇权。

只是他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一举动不但没起到震慑官员的作用,还将他营芨的仁君名声给葬送了。

次日早朝,赫连轩一边穿戴,一边朝赵行问:“南王世子如何了?”

“听看守的人说睡着了。”赵行回道。

赫连轩有些恼,“朕晾着他,他竟然敢睡觉?”

“皇上,可要立即诏见他?”赵行问。

赫连轩摆手,“让他睡,朕体谅他长途跋涉回京累着了,让他在宫中好好休息过后再诏他回话。”说着带着人往金銮殿去了。

早朝国事商议得差不多了,贺铮的父亲贺通思虑再三出列问道:“皇上,听说南王府世子昨日已经从滁州赈灾回来,不知滁州灾情完善得如何了?”

朝中文武皆小声议论起来。

“南王府世子回来了?今日怎么没见到来上朝?”

“早就听闻滁州灾情已除,世子怕是累坏了,在府中休息吧?”

“不对呀,听闻昨天世子一回来就让皇上诏进宫了,一夜未归,南王府上下都急坏了,托人四处打探消息呢!”

“什么意思?皇上把南王府世子给扣押了?”

“哎哟,周大人,你不要命了?这样的话也敢在朝中说?”

姓周的大人立即捂住了嘴,朝龙椅上的皇帝看了一眼,见他离皇帝远,皇帝并没有听到他的话,这才放下心来。

赫连轩看了贺通一眼道:“确有此事,昨日世子回来朕就将他诏进宫回报灾□□宜,只是太后突然染疾,朕便去太后宫中待疾去了,加上朕体谅世子一路舟车劳顿,让他在宫中休息一晚再禀报,朕来上朝之时,世子还在睡,便没打扰他。”

朝中官员又议论开了。

“皇上真是孝子啊,太后病了连国事都抛开一边,先去太后病床前尽孝了,实在是我等臣子应该效仿的。”

“是是是,皇上不但孝顺,还是个体谅臣子的仁君,竟然让世子在宫中休息,可真是洪恩浩荡啊!”

“只是南王府世子有些恃宠而娇了吧?皇上体谅恩宠,他怎么能睡到此时都不醒呢?这实在是对皇上大不敬!”

“谁说不是呢?南王府世子估计是自恃功高,就有些目中无人了。”

“哎,终究是太年轻喽!”

贺通听到官员们的议论,拧起了眉头,昨天他进宫来探听消息,却一点消息也没打听到,南王和儿子儿媳妇都急坏了,他们这才商议如果早朝没见到荣楚就在早朝上当众将事情挑出来,只是没想到,荣楚竟然是睡过头了?

赫连轩听到大臣们的话,心里十分得意,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只要所有人认为南王府贪功自傲,藐视皇威,他就可以找个理由灭掉南王府这个眼中钉。

说来也可气,他派了那么多人去滁州都没有除掉荣楚,不但让荣楚在滁州赢得了民心,还平安回来了,如此一来便是白白给南王府博了美名,南王府更加深入民心,这将后患无穷。

这个大好机会,他得将南王府的美名给毁了。

想到这,他扬手朝众官员道:“世子为了滁州的灾情和百姓殚精竭虑,想来是累坏了,让他多睡会儿也无妨。”他看了看天色道:“不过这个时辰他估计也该醒了,赵行,去,请世子过来禀报赈灾事宜吧,免得诸位爱卿心挂滁州受灾之事无法安心。”

“是,万岁爷。”赵行立即吩咐了人去请荣楚。

文武百官对赫连轩更是夸赞敬服有加,纷纷跪地拜道:“皇上仁厚,是臣等之福,百姓之福。”

赫连轩一脸谦虚,摆摆手道:“爱卿们为朕分忧解难,朕体谅大家也是应当的。”

官员们对着赫连轩又是夸赞了一番,同时对荣楚迟迟不至也是越发不满。

“启禀皇上,南王府世子叫不醒。”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去请荣楚的太监终于回来了,朝赫连轩禀报。

赫连轩几乎要笑出声了,但他面上未曾表露,“世子不会是在怪朕昨天晚上诏了他入宫没有见他吧?要不朕亲自去请?”

太监张嘴欲说话,满朝文武立即就大声阻道:“皇上,万万不可,哪有帝王亲自去请臣下的道理?”

“可是世子好歹是南王的独子,南王于晟朝有平复边疆的大功,世子亦是解除地方顽灾的功臣,如今朕亲自去请一请功臣亦是应当的。”赫连轩说着就要起身。

文物百官正要再劝,这时殿外有侍卫禀报,“皇上,南王求见。”

“各位爱卿,你们看,南王思子心切,怕朕怠慢了世子,不受诏自主入宫找朕要人来了!”赫连轩说着朝殿外道:“宣南王进来。”

荣战入得宫,便感受到了文武百官不满的视线,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向前道:“臣荣战参见皇上。”

“南王平身吧,想来你也是担心世子安危,怕朕怠慢了他,不如南王便与朕一同去请世子过来吧!”赫连轩说着站起身,率先往寝宫偏殿去了。

那去请荣楚的太监着急得直冒汗,想阻止赫连轩又不敢,只得跟在后面去了。

荣战看了贺通一眼,忙跟了上去。

贺通想了想对众官员道:“诸位大人,要不我等也去看看,若这南王府世子敢对皇上不敬,我等也好替皇上说他几句,免得他恃宠而娇做出什么不规之举。”

“贺大人说得对,本官倒是要去看看南王世子敢如何嚣张。”御史安珲自是要第一个跳出来帮赫连轩的,立即就跟了上去。

其它官员见状也顾不得是不是不合规矩,也跟而去。

赫连轩刚到寝宫侧殿,便见文武百官都来了,暗暗叫好,朝众人道:“诸位爱卿来得正好,帮着朕一块请一请世子,让他消了气,也好早日将滁州之事禀明了,了却朕心头一桩大事。”

文物百官纷纷摇头,对荣楚更是不满到了极点。

荣战和贺通却是心中有数,荣楚向来是谋定而后动的人,不会给赫连轩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因此更担心的是荣楚的身体,所以赫连轩进去后,两人紧跟着走了进去。

以安珲为首的一众官员也都紧随其后,瞬间,侧殿就被挤得满满的,还有一些大臣进不来只好在外面等了。

无数双眼睛都朝荣楚看了过去,匆匆一瞥,就见他正躺在地上,除了大冬天睡在冰冷的地上这点不妥外,他似乎真是睡得正香,这么多人来这么大的动静都丝毫没有醒。

赫连轩也拧了眉头,不满的看了赵行一眼,怎么没有人告诉他荣楚是睡在地上的,这岂不是让大臣们知道他在整荣楚吗?他立即就要发作看守的宫人,可这时荣战已经扑到了荣楚身边,查看过荣楚后就大声喊了起来,阻断了他的话。